“统领明鉴,小的不敢欺瞒。那日孟俞找到小的说是让小的给许姑娘捎句话,就给小的钱。小的家里人口多,花销大,又害怕孟俞,不敢不听。”
中年男子尽量将自己说得十分可怜,好显得他被人逼迫一般。
他见于役看着自己,不似方才那般任由冯威打骂自己,知道有戏。
继续说道:“小人买通了营帐的兵卒不假,可并没有灭口。小人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杀人了。”
“小的本来是要去见许姑娘的,可在路上突然肚子不舒服便没有马上去,但当小的回来时,孟俞的手下便将钱给了小人,让小人找机会离开。”
“孟俞的手下个个壮得跟牛似的,我哪敢跟他们动手,更别提杀人了。小人见钱到手了,也就没管捎话的事情,直接回去收拾东西了。”
中年男子一口气将事情说完,但想着自己是被活捉的,到底没面子说出口,便没有将后面的事情再说下去。
冯威晃了晃手中的佩刀,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觉得他说的话自己越听越糊涂。
如果说这家伙没有杀人,那人是谁杀的。
这家伙说自己只拿了钱,并没有见过许姑娘,那见到许姑娘的人又是谁。他倒是有心去问问许姑娘,可想到统领,还是算了吧。
看着狼狈的中年男子,想着这家伙还真是贪财,看见了钱连事情办没办都不管了,真是个该死的文官。
中年男子见于役和冯威都未话,吓得他磕头如捣蒜,不停地哀求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还请统领饶命。”
冯威一时也没了主意,和孟俞有瓜葛的家伙是这厮没错,但看他瘦的跟麻杆鸡一样,胆子又这么小,确实不像敢杀人的主。
但那被收买的兵卒和孟俞的手下确实死了,这件事也忒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孟俞那个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无事生非,这次他的手下死了,那家伙竟然一个屁都没放,悄摸摸的一声不吭。
看来这件事还是和孟俞有关,反正那家伙坏的很,即便和他无关,也要想办法让这件事和他有关。
于役看着跪在地上,窘迫又害怕的中年男子。
想起许清遥称严凇为严叔叔,有此可以说明严凇与许大人交好。
许大人是文雅之士,而地上跪着的这个中年男人举止鄙俗,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入得了许府的。
且这件事又牵扯出孟俞,看来要好好问一问才是。
“你方才说孟俞让你带话给许姑娘。”于役眉宇间神色凛冽,说出的话虽然平常,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中年男子见于役询问自己,不敢耽误,马上回答道:“正是,正是,他答应事成后给小人钱来着。”
冯威鼻子一抽,鄙夷的看着跪着的中年男子,他可真是服了,孟俞上哪找来这么一只贼溜溜的老鼠精,简直笨得和熊一样。
他看了看上座的统领,又没好气的看了看一脸恭敬的中年男子,觉得自己还是提醒他一下为好。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统领问你孟俞让你捎的话是什么?”
中年男子距离冯威不远,听着他的吼声,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聋了,连忙回答道:“孟俞和我说,让我告诉许姑娘,许姑娘……”
“说啊。”冯威觉得这姓严的简直就是欠收拾,一句话而已,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来。
“说,说……”中年男子垂拉着嘴角,一双小眼睛来回转动,他想着自己若是直接说出来会不会惹恼了于役,直接让冯威将自己咔嚓掉。可若是不说,那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