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坦言道:“你等下好好用过饭后,将药喝了,病才能好的快一些。”
许清遥听着于役言语间的关怀,想到他对于自己的无礼竟是毫无芥蒂,心中又觉歉意又觉感怀,轻轻点点头算是回答。
于役见女孩有所表示,放下心来,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里?”许清遥见于役要离开,赶忙问道。
她知道于役有许多事情要忙,出于方才出言不逊的愧疚,还有一缕自己尚未察觉到的关心。
她很想问问于役要不要用过晚饭后再去,可又觉这样的话说出口很不妥当,便胡乱问了一句。
于役收回迈出的脚步,回转身来,笑着说道:“我要去查一查今日的事情。”
许清遥看着他一如既往诚恳的样子,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你方才说关于我父亲的事情要查清后再告诉我。”
“是的。”于役望着女孩郑重的模样,认真地回答道。
许清遥眉眼坚定,话语间也是一派从容,“那请无论结果是怎样,直接告诉我便是,即便,即便结果不好。”
于役微微一怔,随即唇边浮起一抹浅笑。
他一直觉得女孩性情柔弱,犹如娇贵的花朵需要细心呵护,无法独自承担这人世间很多突出其来的事情。
可现在看来,他的女孩也有坚强的一面,可以面对无法想到的不幸。
不过在内心深处,于役依然想要好好的保护女孩,在这世上,女孩于他,是最珍贵的存在。
“等你病好了,我便告诉你。”于役看着纤瘦的女孩,双眸露出疼惜之意。
“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许清遥觉得自己本来也没什么病,不过是被严凇的话惊到而已。
“那等我回来。”于役说道。
他要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置,这样才不会让暗中的计谋得逞。
女孩虽然说出愿意直接面对的话,但自己也要尽自己最大所能,让她知道真相后,心里好受一些。
于役说完话,掀起营帐门口的帘子,离开了。
天空略略黑了,营帐内显得更暗了。
许清遥点燃烛火,想着和于役之间的谈话,陷入深思。
严凇已经不是从前的严叔叔了,准确的说是自己从来没能看清过他。
本以为是谦和善良的长辈,却不想在这乱世之中,将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
无法得知他用意何为,也不想参与他们的谋划,却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棋子。
许清遥看着飘忽的烛火,觉得自己的命运也是如此。
待在这营地中,看似安全,却全部倚仗于他人。
于役现在对自己很好,可将来又会如何。自己与他的诸多想法皆不相同,很难似他说的那般——在一起久了……
想到于役方才说出那句话时顺理成章的样子,许清遥发觉自己的脸颊很热,马上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临终前说过,希望自己回到平州去。
那里有准备科举考试的兄长,也是自己的故乡。
许清遥微微叹息,母亲让自己回到平州,为的是自己不必孤身一人。
可现在局势纷乱,自己和荷香全不会半点武艺,无法自保,该怎样回到平州。
于役的面孔忽然浮现在眼前,许清遥忙摇摇头,识图马上忘记。
自己若是离开,于役会作何感想。
思至此,许清遥觉得心砰砰跳,就算自己要离开,和于役有什么关系。
许清遥乱七八糟的想着,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决定先等着于役,等他带回关于父亲的消息。
其实自己多少也猜的出结果不会太好,可是还会在心中祈祷,希望父亲可以平安。
营帐门口的帘子被打起,一个兵卒端着晚间的饭食走了进来,他躬身行了礼,将饭食摆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