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视镜里看不到沈平安，祁渺嘴角一直挂着的笑意才逐渐消失，她低垂着头，在杜之晏面前，祁渺才敢放肆地流下眼泪。

杜之晏没有开口，他从刚才看到祁渺的时候，就察觉到祁渺的不对劲，一张小脸苍白得要命，还死死咬住牙装作若无其事，杜之晏就知道祁渺肯定是难过了，他大概能猜到祁渺在这间私人医院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在沈平安面前询问祁渺发生了什么，甚至连一丁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沈平安。

沈平安对杜之晏来说就是一个外人。

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杜之晏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伸过来摸摸祁渺的脸颊，声音低沉：“想哭就哭吧。”

“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祁渺就发出一声呜咽，她握住杜之晏的手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也由小声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寂静的夜里，周围没有一丝灯光，窗外只有呼呼的风声刮过，祁渺的哭声在黑夜里尤其突出，但杜之晏却毫不在意，他握紧祁渺的手，两人的掌心紧紧相贴，直到杜之晏感受到祁渺原本冰凉的手心变得温热，杜之晏才稍稍放下心来。

车子逐渐靠近市区，周围也渐渐有了灯光，祁渺也慢慢停下哭声，她抽噎地擦着眼泪，就着杜之晏递过来的纸巾醒了个鼻涕后，祁渺才哭够了缓过神，转向杜之晏可怜巴巴叫了声：“杜之晏……”

“我在。”杜之晏应了声，将车子开慢些，手掌摸摸祁渺的脑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