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欣欣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有些吃惊。思索片刻后,我说:“可以。”并配合给了一个很肯定的眼神。蜀王墓的长生不老药已经彻底埋在了巴山的深处。这意味着叶欣欣也失去了更好的研究对象。她只能从我这里下手了。
老实讲,我早他妈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关于什么实验报告我更是一点儿都看不懂。我没想着去地窖实验室把我的实验报告拿回来给她,只想着先找到闫显疆的下落。叶欣欣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她看了我半晌,忽然有气无力地说:“容我再想想吧。”然后就靠着岩体小憩。
我叹了一口气,叶欣欣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失落之后对我的一种希望,等她回过味儿来,肯定会终止这番交易。我们两个性格不合,而且关系较为特殊,不可能用强,这种事情只能是慢慢来了。
后来,我们继续沿着溶洞走去。这个山洞真的很大,我怀疑是不是巴山的山体被掏空了。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才依稀听到了水流声。往日再平常不过的水流声,如今听起来就像是一曲悦耳的音乐。我们欢叫着跑过去,这股泉水沿着一道天然形成的水渠流过,一路向西。
沿着水渠两边走,时而要低头躲过压顶的大石,时而要翻过横亘在面前的小岗,更有的情况是一块巨石像是一面墙似的阻住了去路,只有在水流的方向有一个小孔,我们不得不钻过去。这时候,矿灯所发出的灯光愈发昏暗了,所储电量即将告罄。
我们三个不由地全部加快了步伐。好不容易见到了光亮,小溪的水流也加大了。待我们走出溪水流出的洞口一看,不由地叫苦连天,出口竟然是位于一处瀑布。溪水如同一道白练,垂直坠入下面的一汪潭水之中。
此时正值深夜,看不清潭水的深浅,但是从颜色来判断,应该并不浅。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潭水有七八米的高度。既然走到了这里,往回走是不大现实了。矿灯的电量一旦耗尽,我们会处于黑暗之中。想到这一节,我对他们俩说冒险一试,先跳下去再说。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潭水之中,此时已近初秋,高山之上昼夜温差又大。但我没想到,这潭水竟然会这么冰凉。刚扎下去没多久,我就迫不及待地手脚并用往上划,拖着湿淋淋的身子上了岸,晚风一吹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叶欣欣和丹战也先后跳了下来。叶欣欣看样子水性比我要好,但是丹战因为负了伤,我不得不重新下水将他拽了上来。三个人无一不是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
“喂,弄啥子嘛?”这时候,身后想起了一声怒喝。
一回头,见是一个身着丛林迷彩的中年人,带着鸭舌帽,左臂上带着一个红箍儿,定睛一瞧,上面用黄漆印着“护林员”三个字。糟了,撞枪口了!
但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在穿越云南雨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种人,我赶忙上前说道:“大哥,我们是驴友,迷了路,同伴又受了伤,不小心掉进了水潭里,我们这不……呵呵,刚上来。”
中年男人狐疑地看看我们,论穿着,我们的冲锋衣作训服比专业驴友还要专业。而且我们的手上也没有任何的工具,绝不会是违法偷猎的,而且有几个人偷猎还带着女的?中年男人扫视了我们一圈,最后说道:“这一带是有野兽的,你们几个娃儿太不小心喽,跟我来喽噻!”一口标准的川普。
我冲叶欣欣和丹战递了一个眼神,让他们见机行事。
中年男人在山道上骑着一辆摩托车,我让丹战坐在上面,我和叶欣欣步行。沿着山道一路往下走,看到了茂密的丛林之中露出来了一点橘黄色的灯光。走近后,发现这是一间石屋,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一进了屋子,中年男人让我们随便坐,然后到了三杯水给我们:“你们这些娃儿,胆子也太大了么,不晓得今天有多危险!”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但还是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无知样子,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塌方,老天爷哦,轰的一下,整个山头就没了一半,你说可不可怕?”
“可怕可怕,是够悬的。”
中年男人絮絮叨叨地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出来耍嘛,就要走远一哈嘛,不要给老子找麻烦。”
“是是是,您说得对。”说起来倒霉,我们遇到的这位护林员,那可真称得上是话唠。嘴里一直碎碎念个不停,要不是叶欣欣打了一个呵欠,他也不会停。当晚,护林员睡里屋,叶欣欣睡沙发,我和丹战就睡在了外面的地板上。
第二天一醒过来,忽然发现叶欣欣不知道哪里去了,沙发上空无一人,找遍了也没有她的踪迹。我想,她又是不告而别了。司职护林员的中年男人起得很晚,他说这份活儿反正没有监工的,十年八年都没个领导来看,清闲得很。当他要送我们下山,问起叶欣欣的时候,我就说小姑娘急着离开,先走了。这个中年大叔又开始了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