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必须马上赶去乌鲁木齐。何况路上、拜访那位教授以及寻找真正的神祇木所在都是需要时间的,只有一个多月了。大家都看出了我焦急的心情,也知道这种事情耽搁不得,所以所有人都在快马加鞭地赶路。
最后走出沙漠的时候,我们竟然还比之前的计划提前了一天。不过刚坐进车里的一瞬间,我的肺部作痒,右手虚握拳头拢在了嘴边咳嗽数声,张开手心后,丝丝唾液中隐隐带着血迹。我知道这是自己病发了。
“喝点水吧,是不是不太舒服?”古嫣梦关切地问我。
我强打精神,笑着说道:“放心吧,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吗。金锁,开车吧。”
出了沙漠后,我们大家就挤在了一辆车里。金锁开车,古一指坐副驾驶。剩下我们四个人挤在了后面。而艾山只给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就去无人区的沙漠超市还骆驼了。他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去乌鲁木齐看我们,没时间的话就得我们自己搞定了。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不管有没有时间,我都没打算等他了。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如这件事重要。
刚从沙漠出来,也顾不上休整了,我们一路途经吐和高速、连霍高速。温宿县与乌鲁木齐相隔上千公里,按照时间推算,怎么也要十几个小时。但是没想到,这一路上金锁开得飞快,当晚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们就已经到达了乌鲁木齐市。
不过由于纬度高,又时值夏天,乌鲁木齐的白天时长达到了十五个小时左右。虽然天还是亮的,实际上已是夜晚了。我们按照艾山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们告知了来意后,女孩儿约定了第二天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经过了长途跋涉,在地域广袤的新疆来回折腾,每个人都是周身疲惫,我们在第二天约好的咖啡厅附近找了一家旅店,就睡下了。虽然我心事重重,但是抵不住身心俱疲,这一夜竟睡得格外踏实,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来到了咖啡厅。因为人太多,为了避免吓到对方,我们全都分开坐的。太乾说道:“你最好跟一个女孩儿坐一起。”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一度怀疑他转性儿了。但转念一想才明白:一是避免叶欣欣与古嫣梦的醋意;二是为了让对方放松心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作出决定。我轻松地一笑,拉起了古嫣梦的手说道:“我们去那边坐。”走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当时我马上转身,并没有看叶欣欣的表情如何。
下午三点左右,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女孩儿,胖胖的圆脸盘,梳着两条马尾,穿着很普通,怀里抱着一摞书。推门的时候因为腾不出手,她是用后背顶开门的,但是转身的一瞬间,怀里的书忽然掉了,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捡书。
咖啡馆的服务员这才注意到有客人来了,赶紧上前帮忙。散在地上的除了书,还有一枚钥匙,钥匙扣是一个手心大小的铜球,一路叮叮当当地滚到了我的脚下。我弯腰捡起,发现这枚铜球上面还篆刻着古朴的花纹,很是精致。
我走到门口,把钥匙还给她。女孩儿很是感激,不住地鞠躬:“谢谢,谢谢。”这时,我注意到她海里抱着的全是课本或者是其他的学科材料,上面用汉文写着乌鲁木齐历史学院。我哑然失笑,问道:“阿娜尔?”
我看到了这所学校的名字,想起艾山的妹妹阿娜尔正好是这家学校的,因此询问。这个胖乎乎的女孩儿连连点头:“是是是,你是?”
我伸出手去:“你好,张一毛。”不得不说,这女孩儿可比她哥哥的汉语好多了,没有一点儿口音,标准的普通话。
阿娜尔赶紧和我握手,没想到他这一伸手,怀里的书又掉了,我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古嫣梦也走上前来了,帮忙把书捡起来。
“谢谢,谢谢。咦,这是你女朋友吧?”
“哦,她……”我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古嫣梦抢去了话头:“对啊。”
“嘿嘿,好漂亮,你好像明星哎。”阿娜尔笑容可掬地说道。
我心中窃喜,脸上却是苦笑。我打量着眼前这个维族女孩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相貌,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维族的姑娘。从言行到性格,都与我印象中的维族美女相去甚远。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琢磨这些,我得抓紧时间才行。
“还是先坐吧。”我点了三杯咖啡,大家一起聊了起来。
阿娜尔说道,她自己的专业就是历史学,而在学校里,她有两位导师,一位是当地的维族人,另一个是个汉人。
我说道,研究本地历史的一定是这位维族的教授了。
哪知道阿娜尔说不对,研究本地历史的,是那位汉族的教授。
这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常言道文史不分家,我本身是中文系的科班出身,虽然不是专业的历史系学生,却也知道西域三十六国的历史属于冷门中的冷门。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家乡有一片深深的挚爱,很难有一种真挚的热爱与锲而不舍的精神去研究相关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