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相接下来所记述的,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刘相在书中所言,刘累正是其祖。不过因为历经了数千年的变迁,刘累的后人散落各地,豢龙绝技也基本失传了。刘相作为后人,只学会了祖上奇门遁甲的一些本领,而“豢龙”……于他来说却是一个笑谈。
虽然刘相是古人,那个时代没有传媒没有wifi,但是自小就对刘累生平耳濡目染的他,对于龙这种生物也是嗤之以鼻。龙是神权的象征,皇帝穿的叫龙袍,长相叫龙颜,本人称为真龙天子……但是在刘相看来,那又如何,你就算是一条真龙,也在我老祖宗的手里臣服过。他之所以吃惊,是怀疑从龙军如此大费周章地寻龙,其队伍中是否有一位豢龙高手呢?
古籍中的记载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我听金锁说过,这本书只是一本十分平常的古籍,而且刘相的笔迹是匆忙写成的,覆盖了原有的文字。可见当时的刘相应该是非常非常紧张的。
赵老师翻译完了所有的内容,除了一脑门儿的汗。我递给了他一支烟,给他点燃。他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抖个不停,半晌方说道:“谢谢你们。”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
赵老师轻轻吐出了一个烟圈,说道:“闻教授当年研究南蒙秘文,我只是耳濡目染,他从来没有系统地教过我。”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说起来,我也算是自学成才了吧。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我掌握了十之七八。不过,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很显然,赵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甭想深入打听了,他也不会说。我沉默了片刻,问他:“我知道那时候闻教授跟闫显疆教授的关系很好,过从甚密,是吗?”
赵老师叹了口气,点点头:“那时候两个人经常来往,躲在办公室里研究着什么,从来不让人进入办公室。所以我从来接触过他们的核心秘密。”看来,当年闻闫二人相当秘密,以至于在自己的学生眼中,都认为他们是在密谋什么,将它们所探讨的事情称之为核心秘密。”
我饮了一口茶。一番谈话下来,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刘相的身世上,虽然弄清楚了他的真正身份,以及为什么他懂得奇门遁甲……但是我深知,这对于我索要追寻的事情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站起来,走到包间外面接电话。电话是我二表哥打来的,本来以为这次回景洪会看到他,但是看到灰尘遍布的店面,我就知道他没有去店里。接通后,二表哥说他现在在外地,回到景洪后,他只呆了两三天,店里也没有去。二表哥的语气很低沉,他说自己现在已经残疾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干脆店里就交给我打理。
我听他的语气不对,问他在哪里。他在电话那头儿苦笑道:“一毛啊,想起以前行里的前辈对我说过,世事无常……你也别太担心我了,我现在在外地,也不打算回景洪了。别跟任何人说起我的事,包括咱们家人……”说完这句话,他就挂掉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我捏着手机,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失落。二表哥甘效乾亲手将我领进了这一行,没想到他自己却落得了这个下场。我本来想,二表哥回来后亲自看店就好,我自己去收货,但是……他成了那副样子,又该怎么向人解释呢?
二表哥就这样,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即便是金锁和太乾。而我的家人,我也一直没说,大家都以为他自失踪后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