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关于这种文字,上一次见到还是在死亡谷的地穴入口处。这种文字如白拓一开始所说,是为了寻龙的从龙军所创,那么我们在石塔处没有发现这种文字也正常。我看了一下封面,竖版写着三个毛笔字《□古志》。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第一个字已经辨认不出了。金锁对我说道,他也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不过从它的年代看来,这东西应该是宋末元初,跟八百媳妇古国最后存亡的时间是一致的。只是这上面记载的南蒙秘文,他看不懂,想着我兴许会有用,这才巴巴儿给我送来。
我心中有苦难言,这哪里是要医我的心病呀,简直是让我的心病雪上加霜。本来最近的烦心事就够多了,偏偏又跳出来了什么南蒙秘文。思来想去,我还得找懂这种文字的人来翻译给我听。但是南蒙秘文如此隐秘,又有几个人能读懂呢?
太乾在一旁忽然说出了四个字:“华南大学。”
我一凛,对呀!不管是闫显疆还是闻天崖,他们都是华南大学的教授,按照黄宪章当初所说,这群人在开会的时候,都是靠着南蒙秘文来交流。这么大的一所大学,几万人,总不会只有这几个人会这种文字吧?他们的学生当中说不定就有传人呢!
但是问题来了……怎么找到这些学生?不用多了,哪怕是一个人也好啊!回到店里,我和金锁轮番打电话,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因为南蒙秘文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为了保密,我们只说想找一位当年闫教授或者闻教授的学生。
所幸,虽然我和金锁的老本行都见不得光,交往的却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没办法,平头老百姓也享受不了我们提供的物件儿。很快,广东那边传来了消息。华南大学有一个老师,愿意提供给我们一些帮助。
事不宜迟,第二天,我联系了一个装修队帮我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叫了定金就和太乾一起出发去广东。金锁本来嚷嚷着要去,可是临时有了一个生意上门。这次去我们只是跟那位老师聊一聊,也没有旁的事情,更没有油水可捞,于是乎,金锁这才放弃。
坐上了火车,一夜没睡的疲累袭来,我就靠着椅背睡着了。当太乾推醒我的时候,火车已经停靠在了广州站。下了车,负责迎接我们的是那个老板派来的一个马仔。这个老板在广州名气很大,不敢太高调了。因此没有亲自现身,就连给我们安排的车,都只是一个外表普通的帕萨特。好在我是隐藏在阴暗角落的人,这样的安排正合我意。
我们先是去了下榻的酒店,因为广州老板提前打过招呼了,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了,这倒是无形中减少了潜在的风险。打过电话,跟这位老师越好了明天下午三点见面。我们洗了个澡,在酒店里休息了一会儿。晚上,就去尝了尝广州有名的小吃。
其实我这个人于吃是不大在行的,有的地方的风味小吃我反而吃不惯。倒是太乾,一口接一口,很少能看到他这么勤奋地干一件事。单肠粉,一个人都吃了四大碗……最后结账的时候,我创了一个记录。我还从来没有在一个路边小摊结过三位数的帐,这是第一次。
回到了酒店就睡下了,第二天三点,我们准时到达了华南大学。这时候,正有一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站在校门口,不停地看表。我下车后上前问他是不是赵老师。他连连点头:“张先生吧?早就听周总提到过你了。”
这种事情是不方便在学校里谈的,再加上赵老师现在没课,我们干脆就驱车去了一家路边的茶馆,特意要了一间包间。这家茶馆生意兴隆,原因就在于,包间的服务是由一个穿着暴露,旗袍开叉奇高的妙龄女子来服务的。说实话,要不是有正事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是现在也只能让她退下去。
再没有别人打扰后,我开门见山:“赵老师,听说你懂得蒙古话是吧?”
赵老师有点儿紧张,大概是周总那边把我的身份吹得太牛了。他的两只手掌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挲:“是是,略知一二,呃,略知一二。”
“您是闫教授的学生?”
“哦,不是,我是闻教授的学生。闫教授主要的工作单位是在东南文学院,我这边的学校才是闻教授的主要工作地点,在那边东南文学院那边是客串。”
“哦。”我停了一会儿,亲手给赵老师斟了一杯茶,问道:“赵老师,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瞒你了。闻教授之前跟我们提起过一种文字,这种文字早已经失传了,所以我们是专程来请教你的。”说完,我就拿出了那本破破烂烂的古籍,小心地翻开,递给他:“你看看,上面这种文字你认识吗?”
赵老师神态恭谨,双手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吃惊万分:“这……这……”他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这是南蒙秘文啊!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既然知道是南蒙秘文,就一定认识了。我松了一口气,换了一种道儿上的口吻说:“赵老师,关于咱们这次的谈话,我相信周总那边都跟你说了吧。有的话,可以问,有些……你就不必知道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