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后,钢板也被破开,但是太乾却停止了动作,他坐在了台阶上,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水。金锁不解:“面瘫侠,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呀!”我心中却是一沉:要糟!我从太乾的身边挤过去,走到了门板下,一抬头。妈的,破开的的钢板与模板之上,竟然压着一块大石!大石的底部被钻开了一个小孔,看样子,太乾曾经尝试过破石。但是从这个小孔深度看,短剑全部没进去也是无济于事。我不由地破口大骂:“我草你十八辈儿祖宗!这是他妈把我往思路上逼呀!”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除非是有炸药,否则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不过退一万步讲,这种环境下,即便是有炸药,我们也不敢轻易用。密闭的空间内,炸药的威力极有可能翻倍。到那时,恐怕石头没炸,我们先炸了。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少则成百上千斤,闫美是怎么搬来的?也许是她手底下人多吧!
我们得另想出路才是。四面全是墙,每一寸我们都看过了,没有像电视剧似的出现暗道机关。然后就是检查地面了,我们四个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搜过每一公分,生怕漏过一些关键,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唯一的指望就是天花板了。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对方懂得用大山石压住地下室入口,难道就不会在地板上做手脚吗?
我们头顶的天花板,正是一楼办公室的地板。对方搬来石头堵住地下室入口,也不可能将整间办公室都用石头填满。想通了这一节,金锁爽快了一把,直接让太乾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今儿要能出去,锁爷就吃回亏,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这有啥!”
虽然说,他身上还带着淤伤,但是我们这四个人中,这活儿不交给他都对不起他那一身的肥膘。好在地下室的举架不算高,太乾又生得人高马大,轻而易举就够到了。他手中的短剑挥舞得急速如风,石屑簌簌而下。突然,太乾半空中一个后空翻,旋转之际半空中飞出一脚,踹在了金锁的后背上。金锁一记正宗的“狗啃屎”趴在了地上:“卧槽,你恩将仇报……”但他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见到了天花板破开的拳头大的空洞中,如流水一般落下了许多的石灰!若非太乾反应神速,两个人必然都会被石灰烧了眼睛。
金锁趴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我心说:他大爷的,果然留有后手!石灰粉流了足足有三五分钟之久,看这模样,上面的地板估计铺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破开天花板逃出生天,似乎也不大可能了。我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就戴上防毒面具了。这次来内蒙,我考虑到用处不大,就没有带。此刻要是有它在,结果会大不相同。
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我们不得不重新想办法。太乾尝试从四面墙中找出路。但是钻开孔洞后,发现墙壁外全都是石头,想要从这里打开一条出路,恐怕我们半路中体力就会耗尽,根本没可能。
“毛爷,还有水吗?”人在极度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会感觉到口渴。我递给了金锁水瓶,叮嘱他省着点儿。什么时候能脱困还不知道呢,食物和水必须有有计划地节制了。
白业咽了口唾沫,咳嗽了两声。接着,金锁也开始咳嗽了,我也觉得自己的嗓子很痒。我咳嗽了一下,吐了一口唾沫,却发现唾液中含有血丝。我心一凛,意识到了不妙,急忙说道:“大家捂住口鼻!”我拿出了一块布,浇上水,赶紧蒙住了口鼻。
金锁还不知道原因,问我怎么了。
我说出了两个字:“强碱!”
我一直以为落下来的是石灰,但是随着大家都开始咳嗽,我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刺鼻味道。严格来讲,石灰也属于强碱之一,但是我没有想到这种外形酷似石灰的强碱危害竟然如此之大。如果长时间处在这种环境中,不仅是呼吸系统,就连肠胃甚至皮肤都会被强碱腐蚀。我必须尽快想个办法。
大家见我神色凝重,也都不敢怠慢,一个个都学着我的样子。我们四个同处一室,都蒙着面,模样颇有些滑稽,却谁也笑不出来。我重新梳理了一下目前所处的环境,四面都是思路,从脚下的地板打洞更不可能,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头顶了。可是头顶的天花板之上,是数量众多的强碱粉尘,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这些腐蚀性极强的强碱淹没。不得不说,对方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来对付我们。而且目的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
“千眼黄沙。”太乾突然说出了这么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