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两个坐在了我面前,还不说明这些问题吗?”
文衍笙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爽,太乾可能是性格使然,没有任何的表现;我虽然气愤,但是也不能在公众场合殴打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何况小餐馆老板看我的眼神儿已经不对了,瞅他的意思,好像我是个不孝子似的。
我压低声音说道:“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去昆仑山的科考队被人调包,你就是幕后黑手!”x研究所深夜遇袭,科学家全都殒命身死,十几条人命,放在什么时代都是大案要案。那些蒙面歹徒显然目的性极强,而从这件事之后,闫显疆等人由被易容的人来代替,“科考队”的话语权被文衍笙所掌控。他才是这件案子的最终受益者。所以,我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文衍笙正要举起酒杯,一听我这话,手不由地一抖,杯中酒洒出来了一大半。他的神情惊慌:“你……你……”
看到他这副神情,我缓缓松了口气,这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这老小子果然有问题。我故意拖长了音调:“老板,结账——”
“别介,别别,容我想想,你们容我想一想。”文衍笙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你不想说,咱就换个地方,到时候恐怕就不会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了!他叹了口气说:“唉,那时候,我也是被逼的!”
原来,文衍笙那时候虽然是全国的知名专家,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周而复始,他所欠下的债务越滚越大。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文衍笙所欠下的外债就已经高达三十多万。整日里愁眉苦脸,惶惶不可终日。文衍笙怕债主找上门来,自己的工作没了不说,只怕这大半辈子打拼下来的名望也得毁于一旦。
怕什么来什么。一天,文衍笙刚从单位出来的时候,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他见状不妙,转身就要往单位里跑。不料,吉普车里早就冲下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揪住了他,将他塞进了吉普车里。吉普车中坐着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不是大债主,只不过是债主派来要账的。
那人拿着一把刀子威胁文衍笙:“给你三天时间,想办法凑齐这笔钱,要不然咱们走着瞧!”
那个年代还讲究万元户,三十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文衍笙正在发愁的时候,闫显疆却主动找到他,再次提出了x实验计划。以前,两人就这个问题商量过一次,文衍笙都是坚决持否定态度的。他一来觉得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是大自然的规律,人类的发展也应该遵从自然规律,不应该轻易去违背;二来,他相信每个人都有寿命的极限,不可能通过药物或者内在条件的物理改变使人类寿命无限延长。
不过这一次,闫显疆却提出了一个让文衍笙无法拒绝的条件:他已经争取了头笔资金款项,愿意出大价钱,请文衍笙出山。文衍笙正是缺钱之际,无法拒绝这么诱人的要求,再没有拒绝了。
不过在随后的日子里,文衍笙虽然栖身x研究所内,但是所里的同行们明显分成了三个派别:一派是以闻天崖、闫显疆为首的狂热派,终日里废寝忘食,不眠不休;一派是以文衍笙这样的中立派,你需要什么尽管言语,但是成与不成,我不担责任。
文衍笙喝光了酒,点了一支手工卷烟,烟雾辛辣,他喷了一口,说道:“还有一派,就是你和马航这些年轻人了,你们属于……反对派吧。一想,也不难理解,当时的闫显疆和闻天崖虽然岁数也不大,但可以说,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再加上他们俩一直是体弱多病,当有了名声和权利,人反而是怕死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顾虑得不多。”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我会从闫显疆尸体中的磁带里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说道:“继续说下去。”
文衍笙狠狠地了一口烟,几乎将半支手卷烟一口气全吸进去了,他说道:“没想到啊,最后竟然给老闫他们找到了试验成功的关键。我们先是拿小白鼠做实验,结果表明,只要尸体完好。”他抬头留意了一下店老板,老板正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打鼾,这才说道:“是可以复活一个人的。”
我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死人复生在我看来,都是伪科学的存在。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群学术界的娇子,竟然真的聚在一起去研究这个课题,而且还有了重大突破。
“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成功后,我们就开始了拿人类做实验,你是第一个。”
“既然是成功的,有一个问题我不理解,闫显疆曾经对我说过,二十年前在河南徐家庄见过我的遗像,可是二十年前我已经十岁了。两个‘我’是不可能并立存在的,这又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