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就连那个年轻女子都吓了一跳。金锁也说道:“哎呀呀,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见到溺水的病人有这么大的反应呢?”他转过身去对年轻女子说道:“额,美女,请你出去一下,我要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全身检查?”女子表示了怀疑。
“对啊,全身检查,比如说脱了他的衣服,扒了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啥的,啊。你要是想留下来呢,我也不勉强,反正我看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
年轻女子“哼”了一声,面带愠色地走了。
金锁锁好了门,拍了我肩膀:“毛爷,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你……你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一身白大褂,惊诧不已。
“你说这身衣服?唉,别提了。差不多一个月前,我接到了太乾的电话,说你出了事,让我想办法救你。我仔细一问,才知道你是得罪了当地的大佬,这不赶紧想办法吗?不过这跟他妈监狱似的,哥们儿有心无力,混不进来呀!还好,我联系了当地的一个朋友,他正巧跟当地的医生很熟。这么巧你又投湖……”
“我不是投湖。”
“都差不多。这不,我借了身儿皮就来了。不过刚才我真害怕啊,怕您老与世长辞,离我们而去了。还好,锁爷我妙手回春,又把你从阎王殿上拉回来了!”
我问道:“太乾有没有跟你说,我遇到的是什么危险?”我始终不明白,闫小姐把我从秦天爵的手上救了出来,现在不仅她不露面儿,还将我软禁,难道这真是为了我好吗?我总觉得这种断绝了我与外界一切联系的方式让我无法接受。
“太乾没有说,不过他告诉我,他去淘海货了。毛爷你可太不够意思了,有好买卖,你带着面瘫侠不带我。”
我苦笑了两声,这他妈算什么好买卖啊,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差点儿“出身未捷身先死”。不过我很困惑,太乾为什么要去淘海货,是不是他想起来了什么,我记得他失踪前一晚曾说过,这艘塔船,他看着很眼熟,却说不出更详细的。太乾这个人也算是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了,他几次三番地这么玩命儿,不像金锁为了钱那么纯粹,不像是我为了探究身世之谜这么困惑,他似乎有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却无从得知。
金锁说太乾给他打电话是差不多一个月前,也就是太乾离开这里没多久,难不成是那一晚他想起了什么?想到这里,我一把攥住了金锁的手腕:“想办法带我离开!”
“我进来前就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这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就算是他娘的麻雀也飞不出去呀!”
“你他妈现在是医生,就不能说我必须住院?”
“可是你听到了,我刚才说是小事啦!”金锁哭丧着脸。
“唉,你真是成事不足。”
金锁却不着急,坐在了床边说道:“毛爷,你也别生气,兄弟都快羡慕死你啦。你看看,住着这么好的地方,每天吃得山珍海味,穿得绫罗绸缎。”他还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那个女的身材也好,胸大屁股大,你肯定是夜夜笙歌啦!”
我忽然看着他,正色道:“不对吧?你这么喜欢这里?据我所知,李金锁锁爷向来是爱金钱胜于爱女人呀!说吧,八成是你小子有了脱身之计了吧?”
我这么一恭维,金锁瞬间飘飘然了:“嘿,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毛爷啊。”他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仔细研究过这地方了,一会儿,咱们劫持那个女的,冲出去。”
这什么破主意呀,我哭笑不得。这女的虽然是贴身伺候闫小姐的,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也没见闫小姐现身过。可见,闫小姐本人也不是非她不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会让这里的保镖投鼠忌器?我并不这么认为。
思来想去,我倒是有了一个好主意。我问金锁带来了几个人,金锁说三个,一个是开救护车的,还有一个护士。“你让那个司机换上白大褂进来。”
金锁恍然大悟:“偷梁换柱!”
我点点头。
当那个司机一脸懵逼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他跟我的个头儿差不多。我赶紧和他对换衣服,这个司机一听说是这件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家人在当地势力很大,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干!”
他话音刚落,金锁直接照着他后面来了一下子,司机顿时委顿在地,昏死过去。我看着金锁出手如电,惊诧了好半晌。金锁说道:“这小子一喊,就全都露馅儿了。毛爷,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