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一条小路,窄仄难行,从等高线上看,是一道深沟。接着看下去,这道沟一直通到了一个方框内。没错,就是一个方框,手画的,似乎画这张图的人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所以画了一个方框。画图的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既然这位高人都没能一探究竟,那么白拓是怎么知道这条路是出路呢?
面对我的疑惑,白拓根本没有察觉,他信心满满地催促赶紧启程。我虽然心中存疑,但没有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这老狐狸是属蜂窝煤的,浑身是心眼儿。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我只能是小心谨慎,处处提防着他。
补充点儿水分,吃点儿东西,我们继续前进。按照地图,我们没有方位的指引,但是周围的景象都在图上做了标记。这一点很佩服原作者了,没有地标建筑,还能标绘得如此清楚,很不容易。
我们穿过了一片石钟乳,前方出现了一个断崖,高度不是很高,只有五米左右。我们站在上面朝下望,里面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之前祭祀区的经历,我对于浓雾有了心理阴影,而且什么都看不清,无法确定下面的情况。我总觉得浓雾之中会冲出来什么东西。
白拓可没有我这么多的顾虑,他马上开始结绳,手里忙着嘴里说着:“看来咱们没走错啊,好了。”话音刚落,一跳长绳抛下。
我因为右臂有伤,只能左臂勾过绳子,双腿夹紧,顺着绳子滑下去。然后在下边接住白拓。
下来才发现雾气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重,而是漂浮头顶,薄薄的一层,看样子像随时会消散。这让我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这条深沟果然不宽,我和白拓恰好并肩通过。
周围已经不是石钟乳了,都是常见的板岩结构,坎坷难行。路上,我问起了梁世赞的身份。
“哦,你说他呀。这小子不简单啊,说起来,还是闫教授对他有恩。具体经过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医院里,这孩子
浑身是伤,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就露着一张脸。后来,我跟闫教授一起喝酒,聊起来了。闫教授说,是在边境上发现他的,看他的衣服像是缅甸军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给他换了一套衣服才送到医院里。”
“还有其他的吗?”白拓的回答并没有给我透露太多的信息。
“这个你就得问闫教授了。”
“向雄呢,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人是闫教授花重金从湘西请来的,不过这孩子太不仗义了,一把年纪,竟然把我丢下了。哼,一开始我就不喜欢这个人,要不是他有点儿真材实料,说什么我也不同意用他。”白拓嗤之以鼻地说道。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嘿,这小子会湘西当地的一种不传密术。”
我很反感白拓这么卖关子,催道:“赶紧说。”
“这小子会控蛇术!”
这项技艺我也听说过,湘西一带毒蛇肆虐,诸如银环蛇等剧毒蛇都以湘西一带为根本。据传,湘西当地的原住民为了抵御毒蛇,除了借助雄黄等传统药物,更是发明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妙术,可以令毒蛇自动退避或者倒毙。外人见到大奇,称之为控蛇术。然而究竟有没有这种“技术”,学术界一直争论不休,有的人认为这是湘西蛊术的一种,有的人认为是因为身上携带了雄黄和石灰,毒蛇才会躲开,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验证向雄是有真材实料的,闫教授还特意试了试他,带他去了一间实验室,放出来十几条毒蛇。嘿,这小子就站在原地,抿嘴吹了一声口哨,那些蛇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纷纷退开,自动给他闪开了一条路。”
这样的场景我没有亲见,还是无法相信,蛇类很少主动攻击人,大部分会选择躲开。除非是避无可避,认为自身遇到了生命威胁,才会反戈一击。
“你不要怀疑,我这回可没有说大话。向雄见死不救,我也没必要为这小王八蛋歌功颂德。当时为了确认实验的真实性,闫教授还给这些蛇注入了刺激性的药物,以使它们更具攻击性,可见,向雄确实有两下子……”
正当白拓唾沫横飞之际,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原来,你们一早的计划就是进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