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以你为念 沐砚池 2115 字 2020-10-23

夜晚清朗怡人,万物俱寂。

我和阿桢沿着教学楼的周围慢慢走着。

空气中弥漫着白天修剪过的青草味和阿桢头发上淡淡的清香。

“怎么找到教室的,学校那么多班级?”阿桢先开口。

“那天我一直看着你进了财经系的宿舍楼。”

“这样就找到了?”阿桢觉得不可思议。

“我上了学校网站,搜了一下财经系里必须修习微积分的细分专业,发现并不多。”

“那也有八个班之多呢。”。

“可是有美女的班级就很少了。”我笑道。

她笑了笑,没接话,眼里有微光流动,知道这当中其实挺费心。

沉默有顷。

“喜欢建筑吗?”她又说。

“想着能成为建筑师,来了才知不是想象中容易。比如设计一栋大楼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最多负责外观,里面怎么支撑、受力,非要两三个人协作不可。”

“家里人是做这个的吗?”

“不是…”。

“努力总行吧?”

“有点向往,不过更多时候是没什么想法,有时像漂在河里似的…你呢?想成为一个出色的会计师?”我侧着头问道。

她浅浅笑着,抬起手捋了短发,就好像已经回答了。

“漂在河里?”

“是啊。”

阿桢想象这句话的情景,颔首不语。

“平时有去图书馆吗,还是…?”我随意问着。关于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怎么长大的,读什么小学,那间中学,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坐着长途火车才来到这所大学。

“不喜欢,倒是偶尔和阿芬去多煤体教室看看电影。”

“…”

“要好的宿友。”阿桢见我没接话,想了想补了一句。

是个女的,我暗自开心。

“爱看西片?”

“倒是不论,一旦喜欢,就算冷门的都看,我和阿芬对电影都比较喜欢,她的看法有时挺独特的。”

阿桢发丝如水,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某种“可求”上,她比我多了一些东西,至少比我笃定。在她面前我并无自信可言。也许真像阿东说的,我配她不起,我们之间隔着一些东西。

“能举些有趣的例子么?”

“《男保姆》、《没事偷着乐》、《修女也疯狂》”。阿桢的脸上突然绽出笑容,料是想起了某些桥段,不由自主就笑了出来。

“很吸引人。”我的声音几不可闻。

“是啊,很好看。”她点点头。

她指的是电影,我指的是她,却是同样的妙不可言。

我们两人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可是这一圈实在太短了,说不上几句话就到头了。

“到那边走走?”我指着楼前不远的,被命名为“同心湖”的地方提议道,那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小湖。

“不了,该回去了。”她平静地说。

“可以约你出来吗?”说这话时,我的手掌不知不觉地捏紧了,额头渗了汗,风吹来时惊觉微凉。

“只做普通朋友可以。”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好啊…”我违心地应道,“什么时候出来方便些?”

“嗯,接下来几周怕都没有好的时间,计算机要过级,还有《失乐园》,已经和阿芬约好的。”

“吃甜品行吗,那就用不了很多时间?”

“行啊,普通朋友可以。”阿桢还是这一句。

“太好了,那下次我请。”

“再看吧,bye!”阿桢说完快步折回教室。

她的腰很细,步履很轻盈。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我怅然若失。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真不错,看得我妒火中烧。”阿东突然从后面拍着我的肩膀,乐呵呵的说。

“你觉得我真的配不上她吗?”

“开玩笑的,我们的阿植长得人模狗样,怎么会配不上他。走,去录影厅看世界杯,还有一场。”

“那里我再也不去了。”

“对小黄片也没兴趣了?还是以后都没时间?那现在去喝一杯总要吧?”

“我请?”

“当然。”

过了两天,我迫不及待地拿起宿舍的电话,拨给阿桢。

“是阿桢吗?”

“嗯,谁呢?”

“我是阿植。”

“哦!”她仿佛想一想才忽然明白过来,话筒的另一边是谁。

“今晚有空吗?”第一次打电话给女孩子,手有点颤抖。感觉能和她说上话,简直不可思议,想着之前我和她都是陌生人呢。

“文学社有活动。”

“参加了文学社团?”

“是的。”

“哦。”

“不和你说了,我要赶紧收拾一下,就这样。”

电话挂了。

无话可聊,我后悔。早知道提前备妥谈资就好。我应该提起她兴致的事情来,这样,她就会和我一直聊下去。我脑里一片空白,想再拨过去又觉得婆婆妈妈,不像个男人。

“今晚干吗呢?”我随手打了阿东宿舍的电话。

“说好和小洋一起打台球,一快吗?”

“你知道我玩不好这个的,你们去吧。”

小洋常和阿东一起玩台球,人长得斯文,也注重仪表,像个颇有修养的公子哥。

我说是如此说,待到华灯初上时,我还是决定到台球室找他们。

出了学校的大门,横着的马路向右是市区,向左是台球室、电子室、大排档、录像厅。那里是大家课余最常去的地方。

我走进阿东喜欢的一间台球室。他和小洋已经打进残局,华丽的英式台球桌上,几个红球油彩锃亮。

“还是来了。”阿东见到我笑道。他手里拄着一根绿头球杆,潇洒得随时能来个一杆清台。

“hi!”小洋击进了一球,抬起头来向我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