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店小二跑堂以及掌柜的,都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没一个敢上去劝说。
毕竟他们都是打工的,犯不着为了一份工钱,冒着生命危险对上那个女煞神。
南初霜站在大厅中央,身姿笔挺,气势凌厉,她环视地上众多书生一圈,语带嘲讽。
“几十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还反而被一个弱女字给揍趴下了,你们儒家子弟,都像你们这么废物的吗?”
李居意气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猛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够了,这些书生们长年累月钻研学问,你以为他们都像你这样,尽学这些欺负人的本事吗?”
其实他最气的并不是这些书生不争气,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趴下,李居意生气的是,眼前这个很可能是皇后娘娘的女人,竟然公开表示对儒家的反感。
这就让他这个儒家内部激进分子不能忍了。
其他人可以随便说,唯独皇后皇帝不能这样说,因为他们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儒家接下来的发展。
如若只是普通的误会,他还可以选择假装道歉,但是这事从头到尾就是皇后亲自策划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当今皇帝皇后已经决定对儒家动手。
既然已经撕破脸,何必客气。
李居意冷笑着嘲讽道:“仗着有些身手便随意欺负人,看来不愧是逼死方大人的人,够恶毒也够刻薄。”
南初霜拍拍裙角,不以为然的道:“我跟你们说不通,我认为是正确的东西,你们以为是错误的,既然无法沟通,那就此别过。”
说着拉了玉灵儿的手,两人一块走了。
目送着她们两人离开,李居意眼角余光将作不经意的扫过二楼回廊的一角,那三个人果然走了,这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
酒楼被打成这个样子,总是要有人赔偿,这些学子们都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你推我推,最后还是李居意拍板,所有人平摊,这事儿才搞定。
解决了这琐事,李居意临走前叮嘱这些书生们:“你们日后不应该只埋首苦读,而忽略了对身体的锻炼,儒家追求的是文武双全,你们现在这样严重偏向文道,作为儒家子弟,很不合格。”
那些个鼻青脸肿的书生们个个低头挨训,没一个敢出声。
等李居意走远了,才敢发发牢骚。
“他老人家说的容易,我也不过是普通农户子弟,哪有那个钱来搞文武兼修?”
“我也是,俗语说得好,穷学文富学武,我家供我读书已经是耗尽了积蓄,哪还有钱请得起武师傅教我习武。”
“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万一有人传到李先生耳朵里,下个月云上书院的招考,说不定就要被使绊子考不进了。”
此话一出,立刻就没人乱发牢骚了,刚才还熙熙攘攘吵闹的书生们,此刻就像轰然而散的鸟雀。
不一会儿,整个酒楼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刚才激烈的争吵,打斗都没发生过。
马车里,南初霜看着玉灵儿满是纠结的小脸,有些忍不住捂嘴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