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展开自己的宏图大业之前,一个难关已经摆到了秦梓阳的面前、刻不容缓。
虽然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但眼看小皇帝日渐长大,秦景澄也在试着慢慢将大权交还于他,好让他真正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
所以按照律法,此番前去清河城治理水患之事,也需要进宫向小皇帝述职。
得知秦景澄在清河城的光辉事迹,秦梓越简直欣喜万分:“此番真是有劳皇叔,皇叔如此睿智,真乃我朝之福。”
其实说到底,这些都是南初霜的功劳,但她淡泊名利,在朝中又并无一官半职。
若是向秦梓越说明了这一切,她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功劳恐怕也都会落到她那不合格的爹头上,与其如此,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秦景澄入宫之前南初霜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千万不要在秦梓越面前提起她只字片语。
故而此时无论秦梓越如何称赞,秦景澄也都安静受着,想来夫妻本就是一体,确实不必分的太过清楚。
被秦梓越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通,秦景澄这才沉下脸色说起另一桩事:“不知陛下可曾听过赵怀衍这一号人?”
秦梓越陷入沉思:“赵姓?若是朕没记错,梁王的母妃一族也姓赵。”
秦景澄点头:“此人早年间在清河城做知府,确实与梁王母妃有几分瓜葛。”
这么一说秦梓越似乎有了一些印象,随即点头:“清河城知府?就是先前指挥建造清河堤坝之人?”
“陛下还记得。”秦景澄浅笑。
“传闻清河城堤坝自建造以来挡住了许多次水患,清河城百姓多年来安居乐业也都归功于此,只是不知这回怎么突然……”
说起这件事情,秦梓越心中还觉得有些惋惜,却半点没有怀疑。
直到秦景澄冷笑:“清河城多年风平浪静哪里是那堤坝的功劳,只能说是时候未到吧。”
“哦?”秦梓越不解:“皇叔这话从何说起?”
“不瞒陛下,我此番前去清河城除了治理水患,还听闻了一桩陈年旧事。”秦景澄这样说。
秦梓越连忙追问:“何事?”
“清河城现任知府,在水患爆发之际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见我,声称此番水患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秦景澄一语惊煞秦梓越,他顿时一惊:“什么?人为?人力如何能够引发水患,皇叔莫不是在说笑吧。”
话是这么说,但秦梓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前这个向来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人,哪里是会说笑的个性。
见秦景澄不语,秦梓越这才开口:“皇叔所说的人为,莫非与那堤坝有关?”
别看秦梓越年纪小,到底也是在皇位上坐了几年的人,反应早已超乎寻常人。
被秦梓越猜中,秦景澄这才点头:“正是如此,据我所知,清河城前任知府赵怀衍贪赃枉法,将朝廷发放用来建造堤坝的银两半数收入自己囊中。
如今的清河堤坝,高度远比预先规定的少了十寸,其中更是用了劣等的材料、以次充好,这才导致水患来临、无法抵挡。”
秦梓越闻之面色凝重,简直不敢相信:“竟有此事?那清河城现任知府既然早就知道,为何现在才禀明,莫非也是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