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越脸色顿时一沉:“母后怎可对如此非议皇叔,这些年若不是皇叔帮衬,凭你我母子,哪里守得住这万里河山?”
见秦梓越坚决向着秦景澄,太后简直怒不堪言。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太后才开口:
“南初霜背靠尚书府和护国公,若是有了她的协助,秦景澄会有多大的权势?哀家身体不适,今日言尽于此,先行回宫,还请陛下务必三思。”
说罢,朝秦梓越甩了个脸,太后随即扬长而去。
眼看着太后走远,身边自幼看着秦梓越长大的李公公这才上前:
“陛下,太后娘娘毕竟是您的母亲,难道您宁愿相信摄政王殿下,也不愿听太后娘娘的劝告吗?”
李公公是秦梓越的亲信,向来只忠于他一个人,所以在这人心叵测的皇宫里,秦梓越唯一能够推心置腹的人就是他。
被李公公问起,秦梓越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摇头:“不,谁都不可信,皇权面前,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我打算。”
秦梓越双眸渐渐染上墨色,透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沉稳和算计。
午后的烈日灼烧着脚下的鹅卵石,走过的每一步都令人燥热难当。
在小皇帝那里费力不讨好,加上一路被热风吹的焦躁,太后心中的怒气越发难以控制。
一回到寝宫便大发雷霆:“好你个秦景澄,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他竟然如此向着你,连我的话都不听。”
太后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一手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会为别人所用。
“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拆散这两个人,绝不能让摄政王有机会和护国公联手。”太后自言自语、满眼坚定。
随即看向一旁的宫人,也算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心腹:“王嬷嬷,可有何主意?”
王嬷嬷闻言陷入沉思,秦景澄权势滔天,想直接对付他,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可南初霜就不同了,一介女流之辈,还是梁王的下堂妻,对付起来明显容易的多。
这便让王嬷嬷不由地想起一桩事来:“回太后娘娘,奴婢记得,尚书府似乎还有一位小姐,对摄政王殿下倾心已久。”
太后脑袋一转:“你是说那个被流放的刘氏的女儿?”
王嬷嬷点头:“正是,尚书府这两位小姐并非一母所生,上回宫中宴会奴婢便瞧见这姐妹二人似乎并不和睦。”
“你是说,让哀家成全了这位二小姐?”太后很快领会了王嬷嬷的意思。
“是啊,南家二小姐如今受刘氏拖累,在京都一众名门小姐中已成了下下之选,若是将她许给摄政王殿下……”王嬷嬷脸上露出阴沉沉的笑容。
太后更是顿时大喜,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是秦景澄迎娶了南烟柔,非但得不到更大的权势,反而还会被她连累,受千夫所指,这显然更加合乎太后的心意。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的恼怒已经烟消云散,转而化作一脸得意:“去请南家的二小姐入宫,哀家要亲自会一会她。”
王嬷嬷领命,随即带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