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秦景澄耳边,南初霜笑得狡黠,将那两个字说得婉转又缠绵。
“皇叔。”
说完就趴在秦景澄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秦景澄笑着帮她理了理笑得散乱的鬓发,“你啊。”
“我已经把你的和离书送到了梓越那儿,等着秦梓阳醒了签字就可以了,所以我不是你的皇叔了。”
南初霜只觉得窝在秦景澄怀里十分舒适,饭后的困倦上来了,以手掩住,轻轻地打了个呵欠。
“看来你很期待我的答案嘛,皇叔。”
秦景澄想摆脱这个称呼,南初霜就偏偏要这么称呼他。
对南初霜的故意也没有办法,秦景澄干脆就随她去了。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该告诉皇叔答案了呢。”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南初霜窝得更舒服,秦景澄顺着南初霜说道。
南初霜摇了摇头,“不要,才不告诉你答案。”
驾车的楚汉打了一个寒颤,南初霜这个样子太恐怖了,比她杀神的样子还要恐怖多了。
他第一次不为自己过人的耳力感到自豪。
马车内的秦景澄则对南初霜这难得的柔软样子爱不释手,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哄到。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在秦景澄怀里,南初霜再也没有了警觉性,沉沉陷入了深度睡眠,这是她两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真正毫无警惕地睡去。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秦景澄抱着沉睡的南初霜进了自己的寝居,为她除了外衫,松开发髻,塞进了自己的床榻上,让她可以睡得舒适。
然后就着她的睡颜,处理完了今日的事务。
南初霜一觉醒来,已经是落日熔金的时辰了。
这种睡饱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验。
在进基地之前,她根本就不可能睡觉,只要有一角温暖的地方打个盹就不错了,孤身流浪的女孩,危险可想而知有多少。
不说那些用恶心眼光看她的流浪汉,更不要说那些摩拳擦掌的皮条客,光是那些把她当成食物的大型流浪狗,就已经让她疲于应对了。
进了基地之后,虽然有了栖身之地,但训练让她养成了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的条件反射,所以她也没能拥有真正的睡眠。
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陌生的环境让她随时都绷着神经,虽说也有睡眠,但和基地里一样,都只是浅层的睡眠而已。
她的暴戾,很大程度上是由她的睡眠质量不行引起的。
所以在这一场沉眠后,南初霜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瑾之,什么时辰了?”
看着她终于醒了,秦景澄松了一口气,她这一觉,睡了一天多,要不是刘军医说她没事,只是太疲倦了,他只怕都要去请太医院院正了。
放下手中的笔,秦景澄走到南初霜身边坐下。
“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了,睡了这么久,饿了吧,备下的晚膳正温着呢,我让他们传膳?”
南初霜坐起身来,对于自己睡了这么久也感到惊讶无比。
“我竟睡了这么久吗?瑾之为何不叫醒我?”
秦景澄把新的外衫递给了南初霜,解释道。
“刘军医说你不得好眠,过于疲倦,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南初霜换好衣衫,和秦景澄一起用过了晚膳,沈丘就把秦梓阳的信从国公府转交过来了。
又用了饭后甜点,南初霜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去就笑了。
秦梓阳竟然还敢跟自己横,写了休书。
想吞自己的嫁妆,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南初霜画工也不差,想到胡吉的做法,她摸出炭笔就在休书背面迅速勾勒了一幅秦梓阳香艳的背影线稿。
威胁之意,不言而明。
很快,秦梓阳就送了签好字的和离书过来。
但南初霜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她也写了休书,给秦梓阳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