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景澄带着她来之前，南初霜也没想到这个鬼市的选址，嗯这么奇特，竟然选在了自己追踪杀手路上的乱葬岗。

看着那些倚在坟包边摆摊的摊主，南初霜只能说一声艺高人胆大。

现在正是子时，鬼市才刚刚开始，月光惨白地照在这片乱葬岗，加上这些身披黑色斗篷，脸带恶鬼面具的摊主和顾客，南初霜算是明白这为什么叫鬼市而不是黑市了。

对于创造鬼市的人，南初霜有些佩服，这种法子确实巧妙，一般人看到这种恐怖的场景，跑都跑不赢，能避免很多普通人误入。

“这鬼市是新近才出现的？”

城防力量可是在秦景澄手里，南初霜不相信他能放任这种市集在京郊威胁城防。

递给南初霜一个半遮式的面具，秦景澄自己也带上了一个。

“就在春闱前不久出现的，抓过一次，但卖的大多都是些墓里掘出来的东西，就没过多管，三教九流，总得吃饭。”

南初霜接过并没带上，而是欣赏了一下这张凶神恶煞的面具，看起来颇有傩舞的味道。

“瑾之心善，那那个状元郎买答案是怎么回事？”

秦景澄也没有催促南初霜，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她欣赏完。

“他只是好奇和友人来鬼市游玩，但他错就错在站错了队。”

南初霜欣赏了一番，觉得不错之后，便也带上了。

“瑾之是要打压秦梓阳？可他不是留给秦梓越的磨刀石吗？”

秦景澄并没有回答南初霜这个问题，只是帮她调整了一下面具的带子，让她带得更舒服，又给南初霜把斗篷的兜帽带上了。

“记住我的面具，如果走散了，就留在原地不要动，我回来找你的。”

南初霜勾起唇角，“放心吧瑾之，不管你伪装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的。”

秦景澄也有了一点笑意，本来想牵着南初霜一起逛，但现在她还没给自己答案，基于对南初霜的尊重，他克制住了自己。

虽说两人的目的是来找那个杀手组织下订单，但南初霜明显对这个鬼市很有兴趣，秦景澄便陪她逛了起来。

南初霜也只是看个新奇，这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

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确实都是品相上佳的古董，但她又不喜欢古董；至于那些兵器，南初霜表示差了这么多年的工艺，她还是喜欢自己铸造的；也就只有那些毒药什么的，南初霜还比较感兴趣。

想起自己的嫁妆铺子里也有一家药材铺，南初霜扫荡了一堆毒药回去，准备扔给药材铺的制药师看看效果如何，能不能复刻或者优化。

暗中保护的楚汉和楚荆，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不愧是王爷，喜欢的人都这么厉害，买起毒药就像京城那些贵女买胭脂一样，全给包圆了，都不带让摊主找零的。

实际上只是觉得鬼市那番藏着掖着拿手势谈价麻烦的南初霜，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楚汉和楚荆误会。

两人终于转到了那家卖雪莲的摊子面前，把银票和信封都塞了过去。

那摊主摆了摆手，声音嘶哑，“不要银票，要现银。”

南初霜没想到这摊主警觉性还挺强，“我给的钱挺多的，现银只怕会是一大箱，我可搬不来，你要是担心我们追踪你，大可找人分批替你从钱庄取出来。”

摊主人还是没有接信封和银票，甚至准备收摊了。

“没有现银，这生意也就免谈。”

南初霜伸手在腰后一拂向前一挥，一把出鞘的匕首就压到了摊主的脖子上，“我劝你最好再思考一下。”

摊主背后发凉，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颤抖着手接过了银票和信封，“这位壮士，有话好说，别动气，我一定去把银票换成现银，帮你把要做的事送到。”

知道这个摊主只是个传话的中间人，南初霜也没有多为难他，收回了匕首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