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清辉满地,可惜南初霜看不到这番美景,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了。
南初霜现在眼前阵阵发黑,浑身上下都酸痛难忍,就连撑着长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就在南初霜手下一滑,向前跌倒时,本来以为自己会撞到坚硬的青砖地面上,却没想到,自己跌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感受着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脸,南初霜心中默念了一句,真好,这次不是错觉,真的是你,就放任自己放心地晕过去了。
将南初霜横抱了起来,用被夜露沾湿的衣袖轻轻擦干净她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秦景澄声若寒冰。
“失职的几个人,自己去刑堂领罚。楚汉,楚荆。”
楚汉和楚荆立即应声,“在。”
用披风将南初霜包裹得严严实实,免得夜风把她吹凉了,秦景澄大步向外走去,“彻查今夜之事,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抱着南初霜上了马车,秦景澄也并没有松开南初霜,而是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一路,直到将南初霜带回了摄政王府的客房,将她放到了床上,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让丫鬟为她换寝衣,秦景澄亲自去请了刘军医过来。
刘军医号过脉后,开了一张补身益气的方子就走了,“大惊小怪,不过是脱力了而已,看你这么急,我还以为这小丫头怎么了呢。”
让下人去煎药,秦景澄守在南初霜床边,为她顺了顺有些微乱的鬓发。
这么守着守着,不知不觉他也睡了过去。
所以南初霜一醒,就看到了秦景澄冒出了一圈胡茬的脸。
南初霜呼吸一变,秦景澄就立即警觉地醒了过来。
秦景澄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先问南初霜感觉怎么样。
“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句话没提昨天那场屠杀,对于南初霜是全然的信任。
南初霜转了转脖子和手腕,感觉自己可能有一点肌肉拉伤,但除此之外,那群人实在是不够看,她一点血皮都没破。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昨天一下子活动过了,现在有点儿缓不过劲儿来,回头我让冬玲帮我按按就好了,瑾之你昨夜辛苦了,去休息吧。”
秦景澄见南初霜确实没有不适的样子,便招手让丫鬟把汤药送了上来。
“看着你吃了药,我才能放心地去休息。”
南初霜往床榻里缩了缩,“瑾之你放这儿吧,我等它凉一凉再喝。”
对于南初霜的亲近,在自己面前表露真实想法,秦景澄挺高兴的,但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儿高兴就放过南初霜。
“喝药或者说是再重演一遍宿州养伤的过程,你自己选。”
南初霜苦着脸喝完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秦景澄递了一盒蜜饯给她。
“清清口,但不能多吃,我先走了,事情处理完了再来看你。”
秦景澄一走,南初霜才不管他不能多吃的叮嘱,抱着装蜜饯的盒子就缩到了书桌边,翻起了奇闻怪谈的书来,边看边往嘴里扔蜜饯,好一个潇洒快活。
不过南初霜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秦景澄竟然调了一个会按摩的丫鬟过来给她松活筋骨。
知道这是秦景澄的一番好意,而且自己确实需要按摩一下,促进乳酸排解,南初霜从善如流地趴到了美人榻上,仍旧翻着书,任由小美人丫鬟给自己按摩。
虽然小美人丫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手劲儿可真不小,才伸手就把南初霜给按得一声痛呼。
小美人丫鬟立马手足无措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