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跑堂看见自己的主子摔伤昏迷,连忙围上前去,柜台里的账房更是大声叫着,“快去请大夫。”
客人里就有来吃饭的大夫,闻声立即站起来,“我就是大夫,诸位让开,我为王妃把把脉。”
南烟柔看了看自己手,放声尖叫。
“不是我!我的手根本没碰到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南烟柔这声尖叫成功地让对这个发展目瞪口呆的玉玄夜回过神来,他虽然不知道南初霜要做什么,但维护自己人是下意识的事情。
“你当我是瞎的吗?”
玉玄夜也跟着放大了声音,让这楼里的诸人都能听清楚。
“我可清清楚楚地看见你把你嫡姐推下了楼,而在你动手之前,你嫡姐还在说她昨天向我请卦要帮助南公子收心专注学习的事。”
见自己的话吸引了众人,玉玄夜的声音也严肃起来,几乎是厉声指问。
“可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质疑我诅咒你弟弟,甚至还动手将你嫡姐推下了楼。”
玉玄夜问着问着突然也领悟到了演戏的精髓,那就是混淆关键点,指鹿为马。
“你和你嫡姐的事情我管不着,自有你爹和梁王决定,但你无故毁谤我一事,我会请官府论断,肆意侮辱朝廷命官,按我朝律法,是要割舌黥面的。”
南烟柔一听,立即吓得跌坐在地,掩面嘤嘤哭泣起来。
旁边的跑堂一听,立即跑去街上,请巡逻的官差去了。
南初霜装着昏迷,却没错过这场大戏,心里为玉玄夜叫好鼓掌,却还要控制着呼吸心跳,伪装脉搏。
那大夫虽然知道摔下来的伤会很重,但一探脉,不由惊呼。
“梁王妃这脉相,受伤太重了,虽然没有断骨,但五脏内腑,无一完好,在下医术有限,只能暂时给王妃吊着这口气,快去请名医来!”
走到南初霜身边的玉玄夜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嘴里,装得神神叨叨的样子。
“我已经给师妹服了我们师门的续命神药,她暂时无碍,还请掌柜的叫两个力气大些的婆子来,将南师妹送到钦天监去,我要为她做法,保住她的性命。”
似是想到了什么,玉玄夜又加了一句。
“再去太医院请院正来,我只知救命之事,却不知道该如何调理养伤。”
赵掌柜知道南初霜有武艺傍身,并不会有多少大碍,也知道玉玄夜不是外人,当即转身吩咐,只是有些疑惑玉玄夜怎么从师父变成了师兄。
看着玉玄夜的马车远去,楼里凝滞的气氛才缓缓流动起来,被这场变故惊呆的食客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二楼也没有多高,梁王妃受伤怎么这么严重?”
“还不高啊,没见桌子都砸碎了吗,那庶出的二小姐不知道用了多大力呢。”
“这二小姐心肠未免也太狭隘了些吧,明明是她弟弟自己不争气,梁王妃好心好意要帮她弟弟,她还觉得是梁王妃从中作梗,真是自己龌龊,看人也龌龊。”
“可不是嘛,梁王妃之前被府中侍妾暗算受的伤还没好呢,这二小姐怎么下得去手啊。”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纷纷谴责南烟柔时,巡逻的官差终于来了,为首的一个方脸汉子大声吼道。
“让开!让开!京兆尹府办案。”
这一喊,如同滚刀切冷油,众人顺滑无比地就分成了两道。
一众官差径直上到二楼,将跌坐在地的南烟柔提起来,套上枷锁。
“南烟柔,你谋杀嫡姐在前,侮辱朝廷命官在后,京兆尹府的地牢已经为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