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南初霜将画稿晾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寓意,就是觉得这个适合做船队的标志而已。”
南越国虽然国境之内水系繁多,但少有北苑国那样流速平稳、水深足以行船的大江大河,要么是水深不足只能靠竹排竹篙行驶,要么是水流太急又九曲十八折,都不适合走船队。
对于南初霜要打造船队的打算,秦景澄并不怎么赞同。
“船队在南越国境内并无什么用处。”
想起对秦景澄目标的不确定,南初霜干脆就问了,“瑾之你就不想要南越国开疆拓土吗?”
秦景澄摇了摇头,“南越国虽然现在看来发展势态良好,但国力不足,要想开疆拓土,起码还得保持现在的态势走个百来年。至于岳峰国那两个城,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本来以为秦景澄在岳峰国的事上同意了自己就是想着开疆拓土的,但一听秦景澄的说法,明显不仅是这样而已,南初霜忍不住有些雀跃,毕竟谁不想要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瑾之不如先说说我是什么想法?”
“对于岳峰国的人牲献祭风俗,我知道你看不下去,但这种陋习存在已久,就算是随时会沦为人牲的底层百姓,也习惯了,根本不会生出反抗的心思,我当初救下慕言时,曾与他曾经的同僚交过手。”
想到慕言的事起码都是六年前了,不知道那时候刚刚及冠不久的秦景澄会是什么样子?南初霜心里好奇着,却没有打断秦景澄的回忆。
“慕言曾经是大祭司手下直属护卫,地位并不低,但也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儿,可见岳峰国底层的人民更加没有话语权。他的同僚丝毫不顾及袍泽情谊,直言慕言是叛徒,而且对献祭十分热忱,甚至觉得那是荣耀。”
“岳峰国的百姓被荼毒已深,就算南越国将来收得下岳峰国,也得耗费巨大的心力教化民众,甚至可能难以教化。”
南初霜接过话头,“但有两座城池让他们看见希望,那就不一样了。”
秦景澄对于南初霜选的两座城池十分赞同,“你选的两座城池很好,对于岳峰国的王公贵族还有神职人员来说不过是两座贫瘠的城池,却是百姓们朝拜神山的必经之路。”
南初霜没想到秦景澄连这点也看出来了。
“是的,正是因为贫瘠,所以百姓们会受到更深的震撼,他们终会意识到,要想生活富足,靠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神明庇佑,而是靠一个开明开化的朝廷和自己勤劳的努力。”
秦景澄对于南初霜的想法十分赞许,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南初霜的提议。
“不过以南越国的国力,现在也只能支持收下这两座城池而已,要想真正开疆拓土,教化天下,百余年尚且不够,这是长久的计划。”
南初霜笑得张扬明媚,“要是我说,我能把南越国发展的速度提升到最快呢?”
秦景澄也跟着笑了,“我从来不曾怀疑你的能力,但现在还不是可以开始的时候,梓越离一个成熟的好皇帝,还有一段路。”
虽然玉玄夜说南初霜这颗紫薇星会落到自己身边,但秦景澄从没想过要自己坐上帝位,他曾在先帝处感受过皇家少有的亲情,对待自己两个幸存的侄儿,自然也是多加爱护。
就算秦梓阳不知怎地长歪了,秦景澄也只是想着教训教训就行了。
更不要说他倾注了更多精力教导的小皇帝了,他期待着秦梓越能成长为先帝那样的一代明君。
见秦景澄对帝位没有兴趣,南初霜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其实船队并不不是为江河准备的,而是为大海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