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众人看着孤身一人坐在梁王府席位上的南初霜,怜悯、轻蔑、嘲讽的神色精彩纷呈。
秦梓越在高位上的龙椅上做好,看着在相府席位和赵莲蕊柔情蜜意的秦梓阳,轻咳了两声。
正和赵相套上了近乎的秦梓阳丝毫未觉,仍然在那儿大献殷勤。
秦梓越忍无可忍,看向了秦景澄,在秦景澄赞许和鼓励的眼神示意下,出声了。
“皇兄怎么不去陪陪皇嫂,宴席马上就开始了,让皇嫂孤身一人可不太像话。”
到底还是缺些经验与霸气,秦梓越这教训的话说得柔和了些。
秦梓阳并不怎么在意,步子都没挪一下。
“禀陛下,我与赵相同为明年春闱主试,现下年节一过,离春闱就近了,这才与赵相讨论了一番,相信王妃能够理解。”
南初霜对于他要巴结相府的心可是理解的很,干脆把他的心思过了明路,免得他装着辛苦。
“王爷说的是,我能理解王爷想与心上人亲近的心思。不过王爷也要考虑一下玉妹妹的名声才是,虽然我已经向相府下了平妻的婚贴,但到底还没得到回音。”
南初霜这话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赵莲蕊更是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但赵相和秦梓阳的合作已成定局,这个时候由不得她说不。
赵相用眼神警示她安分点,对着南初霜笑道。
“王妃深明大义,知道自己伤到了根本,不能生育,特意为梁王求婚小女,我虽怜爱小女,但也为王妃的气量感动,既然王妃说到这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这婚事定了。”
这老东西,想那不育这点来敲打自己呢,可惜自己并不在意。
南初霜柔柔地笑着,为小皇帝上了一记眼药。
“相信王府日后与相府定能携手并进。”
秦梓越脸色果然变了,求助地看向秦景澄。
秦景澄对于秦梓越这样没有主见的样子有点儿失望,出声把这事先压下去了。
“好了,家事留着回家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开宴吧。”
酒过三巡,底下献乐的调子忽然一变。
轻巧的手鼓声,间以清灵的三角铁,一道大气的女声响起。
“长相思,在长安……”
随着歌声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的琵琶也渐渐融入进来,空旷的舞台上,穿着庄重的青红色舞衣,珠帘覆面的舞姬肢体柔软,动作间将那股相思之意演绎得十分到位。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形,南初霜颇有兴味地捡了盘糕点,看起戏来。
“长相思,摧心肝。”
歌伶的歌声收了尾,但舞姬却没有收尾的意思,一个折腰,一个旋步,就盈盈拜倒在秦景澄座前。
众人正在为这场精妙绝伦的表演鼓掌赞叹,对于舞姬这动作也没多加关注,毕竟心仪摄政王妃女子这么多,多一个舞姬并不奇怪。
“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听到柔妹妹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是安心在家闭门思过,没想到竟然加入了云芳姑姑的乐坊啊。”
南烟柔本来就是为了给南初霜添堵才来的,见南初霜过问自己,只以为她是嫉妒自己得了众人赞赏,解了面上珠帘,面带轻蔑地回了一句。
“云芳姑姑只看实力,不看名声,姐姐的打算落空了。”
南初霜冷艳一笑,“妹妹似乎不明白何为感恩?早知如此,我当初何必为你求情。”
南烟柔不知是得了谁指点,不是之前那副容易激怒的样子了。
“姐姐不用与我争辩,是非自有天看。说这么多,不如也献舞一曲,教我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