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27血色瞳仁、尴尬应对(2 / 2)

陶宁真是豁出去了,为了从密室里逃出来,连心头血都可以不要,真是“若为自由故,余下皆可抛”。

但是又留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给她,她要怎样眼睛才会恢复如初呢?顶着个红色的眼睛,其实有点吓人(小声嘟囔)。

于是她试着将灵力在眼里转上一圈,发现眼睛好像更红了?不行这样子是错的。

又接着是了好几个方法,都没见成效,难道只能施层幻术掩盖眼睛?这难道不是欲盖弥彰?好好的人谁会在眼睛是施个幻术,真是愁死花了。

叶昙百无聊赖地看着床上的润玉,润玉是条龙,血脉应该比赤睛魔蟒高,要不然从他身上借点东西,压一下赤睛魔蟒的血脉。

嗯,这个想法不错,试一试可不可行。

“润玉,睡着了吗?”

润玉闭着眼睛回答,“乖宝宝睡着了。”

这话谁信啊?

叶昙趴到他的床边,“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龙的东西,可以借我用用?”

她悄悄扒开润玉的被子,露出他那张通红的脸。

真是,做什么把脸埋在被子里,看他呼吸不畅脸都红了。

“龙?龙的东西?”他就是龙,还有什么龙的东西……还真有。

他从被子里递给叶昙一个月牙形的东西,“这是龙鳞,你试试看能不能用?”

叶昙接过。

手指不小心摸到了他的手指,润玉迅速收回被子里,再也不吭一声。

润玉有些奇怪哦,看起来有点反常,但是身体又没事,到底怎么回事?

等一会儿再问他吧。

她看着这片月牙形的龙鳞,近着还能闻到一股甘香凛冽的气味,真是他身上的东西,就先试试吧。

叶昙把龙鳞放在眼睛上,隔了一会儿再去看镜子,发现眼睛真的变回黑色了,看来血脉压制还是有效的,就是怎么把它放在身上呢?

干脆做成项链吧,反正有一条龙形玉佩,再戴上一条龙鳞挂件。

“润玉,这龙鳞你还要吗?给我行不行。”叶昙不经意地问着,却看见润玉隔着被子在发抖。

“润玉,润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艰难地回答道,“可能白天受了点伤,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她走到润玉床前,轻轻地拍着他的被子,“不舒服就要和我说,我带了药来。”

一听她有药,润玉翻个身看向她,“你带了清心丸吗?”

清心丸?

吃这个做什么?

“我找找,好像带了。”叶昙从千机伞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都在这里了,你怎么突然要吃清心丸?”

润玉抢过那瓶药,将药丸全都吞了进去,叶昙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

不是吧,这么猛的吗?

吃完了那瓶药,润玉感到身体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他终于恢复了呼吸。

“你好点了吗?”叶昙收回了药瓶,还真是一颗不剩全都吃完了,

“我没事了。”他勉强笑道,还没成婚他这身体就一天一天等不及了,“你刚刚问我什么?”

叶昙回过神来,“哦,我问你这龙鳞可不可以给我,我发现它可以暂时让眼睛变回黑色,非常方便。”

润玉笑道,“你喜欢就收着,我还是第一次送出龙鳞。”

“嗯!”润玉都送给她了,那就随她怎么办了。

她废了半天劲儿才在龙鳞上钻了个小孔,找了根绳子穿进去,挂在了脖子上。

和她想的一样,龙鳞一挂上脖子,眼睛里的血色就慢慢地消散,逐渐变成了原来的黑眼珠。

这个问题解决了,她真是个天才,这样的办法都被她想到了。自己臭美了一阵,她又跑到润玉面前炫耀道,“你看我做成了项链,还不赖吧?”

润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要一直都戴着,记住了吗?”

“好,”叶昙点点头,忽然拍拍脑袋,“我让你睡觉的,你这么还不睡?快点睡快点睡!”

她小心地把润玉放倒在床上,好像刚才磨了润玉一阵的人不是她一样。

润玉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在清心丸的帮助下终于睡了个好觉。

早晨,叶昙悄悄地出门伸展一下筋骨。

刚关上门转头就看见了旭凤,他正手搭在门檐上戏谑地看着她。

“无声无息地吓谁呢?”

旭凤见她脖子上戴着月牙形的龙鳞,故意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昙随口一答,“润玉给我的龙鳞,不然还能是什么?”

“嗯,龙鳞,”旭凤扯出一抹笑,“哪个部位的龙鳞?”

这个问题难倒她了,她怎么知道龙身上的鳞片长什么样,难道龙鳞不都是一个样子吗?

旭凤见她茫然无知的样子,摇头晃脑地照本宣科。

“一条龙的逆鳞只有咽喉下方那一片是月牙形的。可是龙之逆鳞拔之将死,触之必怒,有哪条龙会傻到让人去碰,又有哪个人不怕死的会去拔呢?书上的说辞,你可听懂了。”

叶昙倒吸一口气,原来这片龙鳞是润玉咽喉下方的那一片逆鳞。

她不过是随口问润玉有没有龙的东西,他就顺手给了逆鳞吗?

旭凤语重心长地说,“我大哥可是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待他。”

她点点头。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话是不是有歧义,怎么越听越别扭?

“诶你怎么这样说话?”叶昙红着脸犟嘴问道,“说得我好像占了他便宜似的。”

旭凤不置可否。

“我大哥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偏偏喜欢上了你,还说不是你得了便宜。不信你回头问天界的人,看看吃亏的是谁?”

叶昙恨恨地指着旭凤的鼻子,“你看我回去怎么……”

“叶儿?”

此时房里传来了润玉的声音,他刚才醒来没在房里看见叶昙的身影,不知道她又去了哪里,于是叫着她的名字,“你去哪里了?”

叶昙气急地撤回手,低声威胁道,“回到天界你就等着我让你好看,哼!”

她转身又进了房间。

她这话旭凤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他知道回到天界后润玉一定会更加严加看管叶昙,说不定还会跟着她后面跑来跑去,到时候大哥看在眼里,他还能吃了亏不成?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叶昙见他准备下床,“现在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润玉笑着说,“我已经睡好了,不碍事的。旭凤,我们下一步应当如何?”

旭凤悠闲地坐在木凳上对叶昙说道,“昨晚上我想过了,我们要带着御魂鼎回天界向父帝复命,所以你现在还得回焱城王府假装是陶宁,再给我们向焱城王说说好话,有你这个身份在,我们会很容易成事的。”

“假装陶宁这事儿没问题,但是我要装到几时?”叶昙问道,“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回天界,自己一个人还呆在这里吧。要是呆久了,焱城王发现我是冒牌货,我怎么脱身?”

旭凤也皱起眉头,抱着手在胸前思忖道,“不会让你留在魔界的。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保你平安无事,又能让魔界不再追究将陶宁离开一事。”

这件事情润玉觉得他有一些把握,他开口说道,“我昨日潜进将军府,听到了陶宁十万年前发生的事情。其实焱城王也并不一定希望陶宁留下来;她若留下来,焱城王这魔尊之位有名无实,你们别看他现在面上开心得很,背地里指不定心急如焚呢。”

叶昙不确定地说道,“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姑姑,不会看着她魂飞魄散吧?”

润玉回道,“陶宁就关在他府里,他想放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句话过了十万年他也没说出来,足以证明他其实不希望这个姑姑出来,不然他的魔尊之位就坐不稳了。我们从这里入手,应有胜算。”

旭凤跟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蹊跷。我听说过陶宁以前用刀用剑近身搏斗,但是她抓穷奇的时候,却是用了那样厉害的法阵,这与她一贯的作风不合。”

“这个我知道,”叶昙终于能够插上一句了,“她是大名鼎鼎的赤睛魔蟒,但是我只是一株昙花。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这就导致很多她以前用的路数,现在根本就用不了。所以说,她附身在我身上是吃了大亏的。”

“这也能说得通,”旭凤点点头,“如果焱城王知道陶宁大不如前,我们再从中做些手脚,这样他就会自己想办法收走陶宁。”

叶昙点点头问向二人,“那她平常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我在密室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相当歇斯底里了。你们和她接触过,我要怎么装得才像?有什么提议吗?”

润玉和旭凤想起他们被绑在廊下的事,纷纷咳了起来。

真是太丢人了!

旭凤想到他饿着肚子被绑在廊下,又被狂扇了好几个耳光,脸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是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他自小养尊处优,哪个对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偏偏在魔界受了奇耻大辱。不仅嘴上说不过人家,就连打也不敢打——那毕竟是叶昙的身体,他就算动手也要顾忌一二,打不打得过还是其次,要是叶昙知道她身上的伤都是拜自己所赐,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再说把大哥夹在中间,他也不好做人。这些综合起来,他只能被动地挨打挨骂。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润玉脸上也挂不住。他和旭凤被陶宁被绑在廊下,亲眼看着陶宁扇了旭凤几个耳光,又抓伤了自己的左肩膀。这些皮肉伤就算了,她还将叶儿一直瞒的秘密抖了出来,虽然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让陶宁无话可说。他现在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要是叶儿一直不提起此事他还打算继续瞒下去。

他二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副模样不用说叶昙也明白了几分。

她眯着眼睛问道,“你们都不说话,是不是陶宁欺负你们了?”

“不是!”“没有!”

还说不是,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异口同声地说话了。

叶昙从她与陶宁那短暂的相处来看,陶宁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虽说她被关在密室里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但是她都已经释放了心里的怨恨还这样行事,那就是她本来的脾气就不太好。

这两兄弟平时和自己打打闹闹惯了,自己不在乎但是不代表陶宁忍得下去,所以他们一定被陶宁教训过了。

这样想来,她就对陶宁有了大概的了解:久经战场戾气重,久居高位傲气足。

叶昙取下脖颈上的龙鳞,血红色的灵力慢慢占据了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不耐烦地看向二人,“看着你们就烦!”

说罢转身离去。

二人看她沉默着不知她在想什么,又见她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语气十分不虞地转身想走,立刻站了起来对视了一眼,这样子难道是陶宁还没走吗?

润玉几步向前挡住了她的脚步,“叶儿?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旭凤打量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像是陶宁,“大哥,我看是陶宁故意骗我们她走了,你看她现在哪有以前的样子。”

“哈哈哈!”叶昙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这么了解陶宁的啊?”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那是叶昙假装的。

“你这人真恶劣,居然骗得我们一惊一乍的。”旭凤黑了脸,“这样很好玩吗?”

叶昙嗤笑道,“谁叫你们支支吾吾不告诉我陶宁是个什么脾气,我就只能测试一下你们的反应了,看来她就是我刚才那样子。你们都被我骗过了,那焱城王应该没问题了。”

润玉无力地低下了头,“叶儿……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陶宁没有走。”

看到他这样子,旭凤赶紧脚底抹油溜了。叶昙刚才那一试真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大哥估计快崩溃了,自己还是早点远离这个战局的好。

“润玉?”叶昙看他低着头迟迟不愿看着她,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昨晚上你吃了那么多清心丸,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身体没事,”他拉着叶昙坐在木凳上,看着她清明的眼神,“你不要这样吓我。我真的以为陶宁还在你的身体里,昨晚上是她装给我们看的。”

这样的事再来一次,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住的。

叶昙心慌了,“这么严重吗?我只是和你们玩一玩,你们这样倒是吓着我了。”

她拍了拍润玉的手安慰道,“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没有一点事情的。”

见润玉还是不说话,她伸手抱着润玉的脖颈,“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这么担心我。我还要担心你呢,你都把逆鳞给我了,以后怎么办?”

逆鳞……他昨晚上送出的逆鳞,现在就放在她手里。

“叶儿,”他艰难地开口说道,“你就是我的逆鳞,你有什么事的话真正疼的人是我。”

叶昙早晨知道了逆鳞代表的意义,她碰着润玉的脑袋说道,“所以说我是不会出事的,你也不能出事,我们都要好好的。回到天界,还有一件大事要做呢。”

润玉不禁笑道,“我知道的。”

没一会儿,他们就一起出了房间。

在楼道里等着的旭凤咋舌了,他还以为叶昙要很久才会哄好大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大哥也太容易哄了吧。

叶昙对他们说,“我就先回焱城王府了,你们商量好了再去吧。要是觉得没有太大把握,可以把鎏英捎上,她会给我们说好话的。”

“你在焱城王府里一切小心,我们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的。”润玉叮嘱道,“最好不要和焱城王起正面冲突,旁敲侧击试探一下即可。”

她点点头,先走了出去。

旭凤看她如此从容淡定地离开,心里不知怎地觉得不忿。

“我们这样焦心,她倒一点都不着急。大哥,你说说公平吗?”

看着这个傻弟弟,润玉安抚道,“叶儿一惯就是如此,你又不是不知她的性子,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若是在凡界她日日对你发脾气,说不定你早就回天界了。”

旭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叶昙很少发脾气,但是她要真的发脾气了,那嘴上功夫轻易架不住,更不用说动武力了。顺从地任她打骂还能得个便宜,嘴硬的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自觉摸了摸脖子,这脖子可是受了不少罪呀。

“咳咳,我们回房吧,得想个说辞呢。”

焱城王府,门口的魔兵见叶昙回来了,立刻向她躬身行礼,“殿下回来了。”

叶昙点头示意,没多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她不记得陶宁住在哪间房,随便喊了个魔侍带她回去。

魔侍问她是否要沐浴更衣,叶昙想着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洗个澡,便同意了。

不多时,便有魔侍引着她去了温泉大间。

置身在温泉里,叶昙舒舒服服地拍了拍脸,决定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等润玉和旭凤找上门来,解决了穷奇的事情,就基本上没她的事儿了。

还是天界好啊,早点回天界吧,她真的想爹娘了。

回房休息期间焱城王派人来找过她几次,但是都被她一一推掉了。

她说,有什么事赤焰做决定就可以,她已经不是当今魔尊,不必事事都来找她。

虽然润玉他们商量着要让焱城王同意赶走陶宁,但是这事总要有个起因,平白说着这些话反而叫人疑心,总得找个机会让他心生戒备才行。

很快这个机会就送上门来——焱城王要为她选拔近身侍卫了。

叶昙被请到擂台正前方的主座上,那里坐着几个眼熟的人,可不是魔界三王吗?

还有一些没见过的人,他们纷纷向叶昙行礼。

叶昙仍旧点头示意,反正也记不清楚谁是谁了,就当见过了。

这阵势真是厉害,不就是选个侍卫吗,那旁边站的有好几百人吧,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姑姑,那我们开始吧。”

叶昙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在和她说话,低沉了一声“好”。

焱城王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以为是昨天摩罗老将军故去了,她至今还没回过神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开心开心。

比赛分为三个项目:马术,射箭,近身战。

马术这一项她看得兴致缺缺,甚至打了个呵欠。

不就是骑马吗,整得这么花里胡哨做什么?真要打起仗来,还是期待脚下的那批马跑得快来得实在。

焱城王见状,赶紧让人把比试放快点,推进到射箭这一项。

叶昙果然起了兴致。

她转头对焱城王说,“既然是给我选侍卫,那么射箭一定不能比我差,我也下场和他们比试一番。”

说完也不等焱城王回答,飞身到了赛场上。

赛场上的候补们立刻向她下跪行礼,叶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又命裁判端上一个箭靶,她也要来参赛。

焱城王心里激动着,终于能够看见姑姑的英姿了。

叶昙和比赛的人站成一排,站在她旁边的人手脚发抖,勉强拿起弓箭却拉不开弓弦。

她轻声安慰道,“这场射箭比赛,输了也没关系。”

自己却笑得肆意,“反正不管你们练得怎么样,最后都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