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见宫墨离去,很果断的松开扶着闻风的手,闻风一下子摔倒地上,酒壶“哐嘡”一声摔碎在地上,闻风呆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四周哪里还有人影,人呢?他这是在哪里?
宫墨呢?
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飘过,留下浓烈的酒气,不久,身后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追来,黑暗里几双眼睛讶异的盯着飞向皇宫的身影,这是?宫世子?
暗处一双大手止住了禁军接下来的行动,余晖挑眉望着白色的身影,别人看不清楚,可想要瞒过他还是不容易,空中的身影有些重力不稳,显然,这是喝醉了。
“少将军,这样会不会出事?”旁边的禁军眼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忐忑的问道。
“没事。”余晖大手一挥,示意手下退下不必理会,于是,宫墨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皇宫,脚步不受控制的飞奔向东宫,偌大的皇宫里小路错杂纷乱,但是熟悉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通往东宫的路。
头重脚轻的踩在宫墙上,宫墨一个颠簸摔了下去,只听见扑腾一声,暗处的余晖抽了抽嘴角,看来宫世子这酒醉的不轻呢。
地上宫墨一脸摔倒草丛里,缓慢的爬起来,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他这是干嘛呢?这是……皇宫?还是他家的后院?他要干嘛?
宫墨迷迷糊糊的站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的目的,对了,他要去找司徒蔓野,找她问清楚,问她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于是,宫世子下意识的走向东宫。
东宫,小太监打着瞌睡,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随后继续打盹,宫墨翻墙进了东宫,这是他以往进东宫的路,内殿,雕花窗内,绫罗帐里,司徒蔓野突然睁开双眼,酒气传来,随后美目微闭,像是陷入了沉睡。
宫墨跌到在床前,迷离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司徒蔓野的玉颜,痴迷之色缱绻了夜色,月光落下装饰梦。
宫墨轻轻地握着司徒蔓野的手,怕惊醒了梦中人。
“司徒蔓野,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呵,我从未想过,这一生我会爱上一个人,我是那么的庆幸,命运让我遇见了你,你让我像一个人你知道吗,第一次惊慌是因为你,第一次难过是因为你,第一次心动是因为你,可是你的心呢?你的心是不是只装得下江山和王权?”宫墨将司徒蔓野的手放在脸上,不知所云的胡乱嚷嚷,司徒蔓野睫毛微动,宫墨还沉寂在自己的回忆和悲伤里。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黄州,其实不然,我早就见过你了,你五岁的时候,在宫里,我记得那时候的你还是小巧的模样,粉雕玉琢的娃娃,却总是散发着和你年龄不符的悲伤和荒凉,你去朝阳宫和禁军们一起练武,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修炼内功,你师傅整日沉着一张脸,不管他怎么引导你你都学不会,后来我见你苦闷的模样一时心软教你修炼内力,你却一下子就会了,后来皇宫守备森严了不少,我就回了湘北,再次相见就是在黄州,你跟着齐伟去治水,整治了黄州官员,然后你回宫被禁足,你知道吗,我进宫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后来我们一起在南乔书院读书,你年纪小却总是不服输,同窗们都不如你,后来你出京城游历,我们一起去寻宝,去闯华烨皇宫,回漠北擒韩傲,你知道吗,在你会京城的时候我收到你被人追杀的消息,我明明知道以你的能力根本就不用我去救,可还是不管不顾的往京城跑,那时候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只是不忍皇室凋零,不忍栗国江山混乱,只是想看看你能够走到那一步,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你,只是我没有爱过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是爱,却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往京城跑,明知道湘北不能离人,明知道擅自离开湘北是死罪,可我就是想看见你,可是你的心里没有儿女情长,只有栗国的江山,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地位反了,都说世间女儿痴情,男子薄情,我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痴情女,你就是个薄情郎,撩了我还不负责的薄情郎!”
“噗……”司徒蔓野本来满是感慨,却被宫墨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
“嗯?你醒了,不对,你继续睡,我还没有说完呢。”宫墨晕乎乎的说道。
“那你继续说,我听着。”这一刻司徒蔓野放下了心中的防线,复杂的望着宫墨红晕的容颜,他醉的不轻,清醒的他不会这样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多话。
“不行,你醒着我说不出来。”宫墨摇摇头,伸手去合司徒蔓野的眼睛,司徒蔓野架开他的手,柔情的看着他。
“为什么我醒着你说不出来?”
“因为我怕听见你拒绝我,我怕你心里面没有我……”宫墨落寞的说道,眼珠涣散,一头磕着床角睡去,留下司徒蔓野独自欣赏着朦胧的月色。
宫墨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胀痛得厉害,伸手揉了揉额头,入眼的是浅色的绫罗帐,宫墨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才回过神来,着不是他的房间,目光一顿,停留在屏风上的九凤翱翔图上,他记得这是他送进东宫的东西,那么,这是东宫?
脑海中零零散散的回忆起昨晚他在院子里喝酒,然后受到闻风的刺激,醉醺醺的跑进东宫跟司徒蔓野表白,然后他摔了一跤,似乎说了很多胡话,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世子,醒了?来,这是殿下吩咐给你熬得醒神汤。”谢婉言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宫墨不自在。
“给谢姑娘添麻烦了。”不自在的神情只存在了一瞬间,便恢复如常,宫墨带着他习惯的温和语气说道。
“不麻烦,我只是送送汤药,昨夜……殿下可是照顾了你大半夜呢。”谢婉言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是吗?”宫墨接过汤药险些呛着。
“可不是嘛?世子,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来得?昨天晚上都和殿下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没?”谢婉言凑近宫墨小声问道,宫墨轻轻咳嗽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他晚上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事,他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