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若不能将文宇解决在黄州,那恐怕会在京城遇到。”在黄州只是牵扯黄州这一块地的生民,可是到了京城,就怕会引起更大的波涛了。
“那就尽量把他留在黄州吧。”既然他不肯离开,这就说明他还有所求,这里一定有着他放不下的东西,是什么呢?何氏母子?不是,他既然已经抛弃了他们,也为他们留了后路,算是仁慈意尽了,从他离开的时候开始,何氏几人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人了,那么就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是什么呢?是他们忽略了什么还是当真只是因为与齐伟初逢敌手的心心相惜?
说起后者好像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想高手的寂寞,齐伟在京城还可以跟朝堂上的老不死些磨磨牙,在这儿却只有文宇一个智商在线的,好像又有些能够理解了。
“城中的火势怎么样了?你回来的时候可有控制住?”对于这次大火齐伟也是有些沉重,就像心里压着一块大石,这些百姓都是因为他们这些官场争斗丧生,说来也是他的过失。
“叶勤已经带人过去了,难民那边比较严重,云花街那面伤亡不大,不过火势不小,一条街都被烧了,蔓野,这下你可以再多一条街了。”几人都有些沉重,本来黄州就空亏不少,发展滞留,这下倒好,云花街直接被烧了个干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一堆一堆的跟着来。
“算了,烧都烧了,先把百姓安置好了再说这事吧,还是先忙文宇的事吧。”在怎么可惜云花街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行,我去捉拿那个世子,蔓野去忙黄州城里的事,齐伟就去会会你的对手吧。”说完余阳身影一闪,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留下蔓野和齐伟两人无语的对视一眼,虽然她也很想像余阳一样来去无踪,可是如今还不会的时候,看着别人来去无踪,第一次是羡慕,第二次就是嫉妒了,到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至于齐伟就完全不懂余大统领耍帅的风格,也不懂蔓野盲目的羡慕。
“夫子,我先去看看云花街和难民区的情况。”蔓野快步离开之后,齐伟慢慢收回眼光,望着黑沉沉的天,文宇会去什么地方呢?又是为什么不离开呢?
“来人,去请何夫人过来。”何氏嫁给文宇多年,他相信她不知道文宇所做的事,但是不相信她对于文宇的异常没有一点察觉。
何氏过来的时候,文至清也跟着来了,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没有了以往的浮躁,沉稳了不少,也沉默了不少,那个明媚健谈,有些跳跃的少年,随着命运一去不复返。
“见过齐大人。”何氏有些不明齐伟晚叫她过来的目的,想到府里的刺客,城里的大火,何氏只觉得心像是要跳出来,莫非,这事和她的丈夫有关,何氏她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夫人请坐。”齐伟指了指下方的椅子,文至清扶着有些害怕的何氏慢慢坐下,接着坐在何氏身边,不止是何氏,文至清心里的害怕也不比何氏少,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父亲的真面目,可是他真的不想看着他的父亲做出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
“夫人不必惊慌,我只是想问一些关于文宇的情况。”齐伟见何氏有些慌张害怕,温声说道。
“是,不知大人想问什么?”何氏心里很挣扎,这个齐大人名满栗国,她的丈夫却是齐大人手下的逃亡之徒,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夫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文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杀头之罪,以他这些年在黄州的所作所为,诛九族也不为过,好在文宇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把至清两兄弟牵连进去,今日黄州百姓的哀嚎夫人可有听见,这和文宇脱不了干系。”何氏眼里的挣扎齐伟看得一清二楚,在文宇没有离开之前,这个女子过得很幸福,文宇很爱她,她也很爱他,所以对于她的挣扎齐伟能够理解。
“大人说的是。”何氏苦笑,齐伟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夫人明白就好。”文至清在一旁深感悲哀。
“大人想问什夫人么?”
“夫人在文宇身边这么多年,就没有发现文宇的异常的吗?”齐伟直愣愣的看着何氏,何氏低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心如刀绞。
“没有,没什么异常,他对我很好,对两个孩子也好,对相邻都不错。”这是实话,正因如此,这份伤害才如此的疼痛。
“真的没有?文宇就这么好,从来没有凶过你什么的?”
“没有,他没有凶过我,刚嫁给他的时候,他少年成名,是黄州有名的才子,家中条件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在会试中夺得头冠,很是得意,说来我都有些记不得那段时光了。”何氏眼神恍惚,那个春风得意的丈夫,这些年收敛了身上的棱角,像一颗圆润的宝石,找不到锋芒,找不到尖锐。
“这样少年得志的文宇,应该有些狂傲才对,是什么时候变得温润的。”说起少年成名,怕是没有人比齐伟更懂这种感觉了。
“是啊,最开始我们只是相敬如宾,他时常留连青楼,妾室一个一个的抬进家门,我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后来他在进京赶考的时候遇见了土匪伤到了腿,养了好几年,起初还有些遗憾和愤懑,甚至有几次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后来就越发平静,然后因为他有才,上一个黄州知府惜才让他在安河当起了父母官。”何氏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有些感慨。
“然后就是李泰到来,开始受到打压?”何氏说的这些都是齐伟知道的,可是文宇为何要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