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元节原本是柏溪城特有的节日,只是栗国建国以来,柏溪发展更盛以往,而佳元节也慢慢的传向四方,佳元节的由来说起和摘星楼也有莫大的联系,摘星楼建于前朝康瑞年间,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期间翻建维修过很多次保存至今。
摘星楼始于一个凄美的故事,康瑞年间柏溪有一位才华出众的少年叫韩相远,韩相远幼时丧父,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好在韩相远是个有出息的,十六岁就中了秀才,来年进京赶考时遇上在槐花树下遇见一位姑娘,这位姑娘性格活泼,到了定亲的年纪父母打算把她许给当时的柏溪知府做继室,这位姑娘在得知这事之后毅然决定退婚,那个年代被退婚的女子会给家族蒙羞,那女子为了不拖累族中姐妹,决定出家为尼。
退婚的那天,女子带着唯一一个不肯离开的贴身丫鬟上了山出家,却走错了寺庙,女子经过一颗槐树之时,不是花开的季节,槐花却争相开放。女子甚感奇特,在槐花树下呆了半日,于是遇见了进京赶考的韩相远,女子与韩相远一见钟情,可惜韩相远要进京赶考,耽误不得,女子正直如花的年纪却要出家,他们不顾世俗,在槐树下拜天地结为夫妻,约定等着韩相远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后明媒正娶迎女子进门,女子欣然答应,然后他们匆匆的分离。
韩相远果然不负期待高中状元,只是等韩相远回来之时,女子已经香消玉殒,原来在韩相远离开之后不久,知府贪恋女子美貌,想要把女子占为己有,女子说出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却是遭到了全城百姓的留言指点,一个尼姑嫁人,多么新奇的事,还是在一棵树下拜的天地,知府全然不顾女子反对,强行纳女子为妾,然后女子不堪受辱,撞死在了那棵槐树之下。
后来韩相远一生未娶,发达之后查抄了柏溪知府,坐上柏溪布政使的位置,韩相远记起那位女子所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为了表达对女子的思恋和爱,韩相远十年时间费尽家产,查遍古籍,亲自主持在他们相遇的地方建成了一座百丈高的摘星楼,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天,韩相远下令满城欢庆,于是形成了佳元节。
“没想到佳元节竟然有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蔓野几人坐在一品天的大厅里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深情饱满的说起摘星楼的故事,佳元节的由来,原来人死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是这样传出来的。
“这个韩相远当真是个真男人。”这样的爱情很凄美,满是遗憾,可是却处处充满对爱情的希望,这个世间的男儿不是个个都是薄情郎,只是大多数遇见的都是薄情郎罢了,不是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只是我们自己没有遇见罢了。
“今日正好是佳元节,说什么也得去摘星楼看看。”几人走出一品天随着热闹的人群慢慢的走向摘星楼。
“展羽,师兄,要是待会儿走散了记得去摘星楼,要是没遇见就早点回一品天,不要在外面逛太久。”蔓野踮起脚也四处闪躲,天啊,她发现她好像是有些矮!
“好,这人太多了,大家都小心点。”突然一个人流挤过来,蔓野被推动前进,再回头之时,我去,全是腰杆。
“南非,南非……”隐隐约约还传来余开文的呼喊。
“师兄……”我真的看不见头啊!
终于通畅了,过了一个路口,大路宽敞许多,人流总算是慢慢散去,总算是让本公主透了一口气。
“卖面具了,五文钱一个……小公子,买个面具吧,看看这面具多漂亮。”一个卖面具的小贩推着一个小车,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可爱的,漂亮的,还有凶猛的。
“好,来一个吧,嗯……我要这一个。”蔓野伸手选了一个獠牙满面的面具,看着有些渗人,这样一个面具,嗯,放在房间里避邪,无聊的时候吓一吓师兄好像也不错。
蔓野将面具戴在脸上,眼见着一个俊逸的小公子就变得獠牙满面,是有那么一点点怪异,蔓野全然兴致勃勃地走在大街上,虽然街道宽敞不少,不过这儿的人也不少。
“来,这位姑娘看看这支珠钗吧,样式简单大方,还实惠……”
“公子看看这折扇……”
柏溪城中一片升腾,万家灯火,人声鼎沸,若是栗国的每一个地方都想这儿一样开放,女子也可出门做点小生意,若是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安居乐业,自足自乐,那栗国会是怎样的模样。
柏溪是佳元节的起始之地,所以柏溪的节庆格外的盛大,万人空巷也不过如此。
临近摘星楼,那棵几百年的槐树果然还在,远远就闻见了槐花的清香,一眼望去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红绳,底下羞涩的姑娘,还有拘谨的少年,年轻的妇人,一众的奴仆,还有卖红绳的小贩,这样美好的时光,见之欣喜,突然几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过,蔓野不查,险些被撞了个正着,几个急转闪开,脸上的獠牙面具顺势而落,面具前的脚步骤然停下,修长的手指慢慢拾起地上的面具,男子抬头,蔓野就站在眼前。
“呃,多谢这位公子,这是我的。”蔓野拱手,少年拿下面具,露出一张平凡但是韵味十足的脸,少年淡笑,槐花树下花瓣飘落,夹杂着花香扑鼻,明明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却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
“南非,别来无恙。”少年正是才分别不久的长欢,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长欢,你怎么在这里?”蔓野满是惊喜,会在这里遇见长欢着实是件意外之事。
“每年都会来,我的母亲是柏溪人,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长欢淡笑。
“那可真是好巧,在佳元节这样向往着爱情的节日里出生一定一件极美的事。”
“也许吧。”长欢有些惆怅,她的母亲出生在佳元节,一个因为爱情而存在的节日,可是他的母亲当真得到过这样的爱情吗?
“给你,这个更适合你。”长欢递过手里的面具,只是不是獠牙的,而是一只猫的面具,显然那是长欢的。
“看不出来长欢公子还有一颗童心啊。”蔓野接过花猫面具,笑着打趣,长欢十九岁,这个年纪的少年都不再喜欢面具这种孩童时期的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