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个时候你不跟在你的皇太女身边,怎么有兴趣跑到这里来吹冷风?宫墨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得。
殿下身边自有人分忧,世子这里却是凄凉了些。来人一袭青衫,墨兰色的斗篷带着雪白的绒领,正是芝兰玉树、清雅至极的中书舍人魏安。
本世子这简陋小庙,自是冷清,如何比得金碧辉煌的皇宫?宫墨冷声说道,酒入愁肠,烧灼的却是人心。
殿下病了。魏安轻声说道,
宫墨不为所动,一口酌酒焚身,呼出一口热气。
皇太女殿下病了自是有着朝中大臣驱寒问暖,本世子就不去讨这个嫌了。宫墨淡漠的说道。
既然世子不在意,那边当魏某没来过吧。魏安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
魏安离开之后,宫墨狂饮两口酌酒,说好的不去管她,说话的不管她,不管那个狠心的女人,可是该死的!
哐嘡宫墨一把将酒壶摔倒地上,心中很是烦躁,那个女人怎么会生病呢?到底严不严重?朝中这么多事,她是不是又不顾身子的熬到深夜?
宫墨无奈的闭上双眼,司徒蔓野,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护一下自己呢!
东宫,司徒蔓野才从御书房回来,谢婉言伺候着她喝下药,倍感乏力,看了几页书见外面的天慢慢的黑沉,头昏沉得厉害,只好放下书休息。
黑夜之中,一道身影闪过,像是一阵风,东宫的内殿烛光昏沉,恍惚之间,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窗前。
许是因为生病喝药的原因,这夜的司徒蔓野谁得格外的沉,等到人影走近,司徒蔓野仍然在沉睡之中;宫墨坐在床边,灼热的目光凝视着这一张他魂牵梦绕的脸,这个女人,哪怕是不相见、刻意的不去想,深夜梦中,依然不肯放过他,伸手摸了摸司徒蔓野的额头。
真是个蠢女人。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宫墨无奈的长叹一声,将司徒蔓野的手握在手中。
你要是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司徒蔓野像是听见宫墨的哀怨,偏了偏头,微微皱了皱眉头,宫墨见状,连忙放轻了呼吸,虽然她生病了,但是宫墨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司徒蔓野翻过身继续睡,宫墨默默的凝视着她的后背。
你说,你到底是给我灌了什么汤,为何我越是不去想你,越是想得厉害,呵呵,这些日子,恐怕只有我一个人如此吧。
你永远都这样,从认识你到现在,你的眼中、心里都只有天下,你的目光所在,永远都是朝中大事,什么时候,你才会看见我啊?宫墨有些恍惚,这些话他憋在心中许久,憋得难受至极。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只是我的心你不需要吧,只是为何我还是这般想你、爱你?宫墨像是想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思念说出,许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没看见床上的人微微颤动的肩膀。
司徒蔓野睁开双眼,默默的听着宫墨的倾诉,宫墨来的时候她没醒,只是宫墨那灼热的目光,让她不容忽视,呼吸有些重,司徒蔓野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鼻息。
蔓蔓,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是在你五岁那年,那时候你跟着余将军进入禁军,刚刚跟着余将军习武,那时候你格外的可爱,我看着你因着不会练内功而苦恼,看着你在烈日下扎马步却依然坚毅,看着你小小年纪,却总是深沉又安静,明明只有五岁,你的眼中却总是深藏着悲伤,那时候我就想你过得开心又自在,记得你刚开始习武的时候,你的内功入门还是我教你的,结果你转头就把我买了,余将军在皇宫里到处找我的足迹,真的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我时常在想,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吧,若是早知道我会爱上你,我一定不会躲起来,我一定会像赵凌风和余开阳一样,陪着你长大。宫墨陷入了回忆,唇角还带着微笑,司徒蔓野静静的听着,原来,幼时遇见的那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