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然已经昏睡了三天,终于醒来。一双幽深的眸子似乎还蒙着茫然,缓缓转过眼珠看她。
杜新月有些激动,一下子冲到他面前,问道:你怎么样?感觉怎样?
我他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哑得不像话,喉咙又干又渴。
我去给你拿水。她急忙又跳起来,冲到一旁,倒了杯水过来。
怕把他伤口弄裂,只敢将他的头稍微抬起,将碗递到他嘴边。
卓亦然抿了一口,这才开口:我怎么在这,你没事吧?
我很好,倒是你,那一箭差点就射中你心脏了。杜新月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那天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卓亦然松了口气,只要她没事,那就好了。
那些人是谁?
杜新月摊了摊手,都跑了,只有一个被抓,但死不开口,我小舅到现在还没审出来。
真没用。
杜新月:
看来本将该亲自出马了。他挣扎着要起来。
杜新月忙拦下,怨道:伤得这么重,出什么马,给我躺下!
那些人要伤你,本将绝不能轻饶。
想伤我的人多了,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卓亦然被她压下,不能动弹,便顺手握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他柔声说道:夫人说什么便什么吧。
杜新月脸一红,嗔了他一眼,想抽手又抽不回来,索性也不动了,挨着他坐下。
那些想杀我的人,多半是柳氏找来的,杜新蕾已经被人救走,应该也是那些人所为。
她絮絮叨叨地说起刚得到的消息。卓亦然也是听得诧异,眉头微蹙。
廷尉司就这么松懈?还是那些人功夫高深?
庆阳王余孽上次被剿灭了,想来庆阳王不会再来淌这趟浑水。
我也觉得,庆阳王没有必要救她。
我还是得早些回城。他说罢抬眸看她,眼神略带恳求。
杜新月不太乐意,撇嘴说道:我都不在意,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新月
他柔柔地唤她,又用那如水的目光看她,真让人招架不住。
杜新月心里一软,松口了。
那成吧,明日让大师给你看看,若行,便回去,若不行,你就乖乖给我呆在这儿。
两日后,卓亦然如愿坐上马车回城。
杜新月给马车里垫了厚厚的毛毡毯子,让他舒服地靠在那里,又让人备下点心、茶水,放在几上,一应俱全。
本是想伺候他吃点东西的,可卓亦然并不喜欢这些零嘴,倒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消遣。
卓亦然就靠在那里看着她,瞧她嗑瓜子磕得津津有味,眼中露出宠溺的笑意。
杜新月剥了一捧瓜子,握在手心里,然后坐到他跟前,献宝似的递到面前。
给你剥的。
他摇摇头。
很好吃的,尝尝吧。
卓亦然看她闪亮的眸子,充满了期待,不忍拂她的意,便就着她的手吃了进去。
柔软的唇触到她手心,轻柔的触感传了上来,好像有什么在她心尖扫过,酥酥麻麻的。
杜新月正想把手收回来,忽然觉得手心有点湿濡,她一惊,意识到他在手心舔了一下,顿时觉得那酥麻感传到了大脑皮层,整个人都懵了。
你干嘛呀。她撅起嘴瞪他,语气却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娇嗔。
卓亦然看到她脸颊慢慢变红,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新月,你害羞的样子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