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做不了，蹲到半中间，他感觉到后背的皮肉裂开了，几乎是咬着牙蹲下的。

包里有一瓶酒和一盒糕点，他拿出来，放到墓碑前。

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他愧疚的目光，他伸出手，仔细擦去墓碑上的灰尘，露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天真无邪。

这一刻，一向盛气凌人的言二爷突然没了所有的气焰，他蹲在地上，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动作温柔。

忽然，身后的脚步声传来，言母跑过来，一把推开言珩，“不许你碰我的玦儿，你已经害死了他，你还想干什么！”言母嘶吼，没了神智。

言珩被推到地上，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的板正身子，看着那盘糕点，板栗糕，十三铺的，言玦生前最爱吃的，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是想让言玦尝一尝，那个老师傅做不动了，这盘板栗糕还是他亲自登门求来的，他护了一路，还保持着刚出锅的口感。

言母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叠板栗糕，眼睛里的怒火再一次燃烧，“你给我滚！你以为你拿一盘破糕饼，言玦就会原谅你吗？”

精致的糕点被摔到地上，沾了泥土，令人反胃，言珩去捡，手背被人踩到脚底下，他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疼痛。

“最后一次了，以后玦儿就吃不到了。”

啪！

言珩的脸被扇到一边，“不许你叫他的名字，你害死了他，你是个罪人，你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

言珩眼里只有惋惜，那个老师傅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做板栗糕了，这个板栗糕是玦儿最爱吃的，可惜了，他没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