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李淑灵心中上下翻腾,等到她逐渐清醒,就明白了当下诡异的气氛。
江枫现在没有任何身份。
她和江枫相处多日,对这个家伙的脾气秉性逐渐摸清楚了。
若无意外,这个家伙应该拒绝吧?
这个家伙是一头犟驴,别人喜欢的他非要弃之如敝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还没被人打死?
还没等江枫回答龚敬的话,下面的人一片哗然。
怎么会?龚舍人竟然要收江枫为徒?就凭借这一首诗?
啊,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长安城中人人知道,龚敬龚舍人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若是在他门下学习,他老人家指点一二,那。
离得近的一些士子眼里发狂,似乎想要把江枫剁吧剁吧吃了,然后拜在龚敬门下。
丁英德与孙长冲也觉得龚敬今日有些过了,就凭他。
龚兄,是不是你的决定过于孟浪了,此子过于狂悖,恐怕会误你清名啊。
泉溪贤弟你我心知,就凭江枫小子这落笔成诗的风度,恐怕我今后还要仰仗他啊。
邢泉溪根本不愿意想江枫的际遇,强行压下自己胡思乱想:龚兄,你今日不曾饮酒,为何频频说胡话?
龚敬摇了摇头,不在回话:江枫小子你可愿意?
哦,请等一下,我还没写落款。江枫说了一句话,没有搭理龚敬。
下面的人心情更加复杂。
啊,这小子真是够作啊,龚舍人问他两遍,为何他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兄台不要拉我,我今日誓要把这个家伙打成猪头。
龚敬依然笑呵呵的样子,看着下面混乱的声音,站在台上,断喝一声:肃静!
到底是为官多年,官威尚在,下面乱糟糟的声音逐渐平息。
龚敬开始一字一句读了出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台上面的丁英德看了看孙长冲,孙长冲看了看施宏才,施宏才看了看李淑灵。
李淑灵望向江枫。
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非要让人一惊一乍。
孙长冲一开始的意思就是让江枫当场写诗,不管他写得如何,只要咬死这个家伙抄得就行了。
真当自己是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啊?
可是现在,他看了看对面的丁英德,那家伙也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无语。
怎么打?
江枫一见面就祭出了杀手锏,这还让人怎么玩?
丁英德咬牙一狠,站了出来:江枫我听闻你在古书上曾看到一些诗,不知此事真假?
龚敬也是一脸好奇,嗯,这件事倒是挺有意思的?
江枫看了看对面白衣书生,默不作声,只是转身拿起手中笔在纸上缓缓写下。
所有人包括龚敬都惊呆了,还没完。
这。
这家伙难道是继续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