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安思索一番,愁眠,薛俊誉这次怕是真的着急了,要不然前些日子不着急,今日反而登门,需不需要我帮忙?
江枫看着此人,笑道:不过是临死前的反扑罢了。
薛俊誉一脸阴沉走出醉仙楼后,对着身边人说道:老夏,这件事情我真的是托大了,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小虾米现在已然长成一头恶蛟。赶快把我们的存粮抛出去吧。
夏和光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面顿生不妙,大掌柜,你真的已然决定吗?现在联合会已然将长安米店商铺挤压到了一个最坏地境地,这
薛俊誉摆摆手,也没有立即登上马车,徒步走在街上,这个时候已然到了深秋的最后末梢,气温越来越低,街道上刮来的风,把人的脸面刮得生疼。
夏和光也不敢说话,一步一步跟着自己前面的人。
老夏,去吧,赶快去办吧。薛俊誉朝自己身后的人示意一下。
是。
夏和光得到了吩咐,慌里慌张开始张罗起来。
虽然醉仙楼那个狂妄的年轻人说了几句狂悖的话,夏和光始终不觉得顺裕隆会在这场对抗中输掉。
薛俊誉半生优渥,这种让人无力的感觉,好久不曾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了。
他回想着自己这半生的沉沉浮浮。
起初,顺裕隆、蔡记还有松鹤坊,是三足鼎立的形势。
松鹤坊一直压着顺裕隆和蔡记。
后来,蔡记和松鹤坊也是出于某种对抗,也是处在一种微妙平衡的氛围。
自己巧施妙计,蔡记像是一只膨大的水泡,嘭的一声爆炸了。
于是就剩下了顺裕隆和松鹤坊。
接着,自己又最上面那人连接上了关系。
虽然那人每年会抽走四成利润,但是搬走了松鹤坊这颗碍眼的石头,顺裕隆反而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这几年逐渐隐隐成为长安第一米商的势头。
他不允许,自己苦心积攒的大好局面被那个年轻人给轻易破坏掉。
薛俊誉这些年逐渐放松权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让下面的人放手去做,是以这些年他反而出去的时候极少,即使有远路,也是坐在马车上。
刚才这一番折腾下来,走的路确实有些多了。
马夫也是好奇打量着自己掌柜,也不出声打扰,不远不近在后面缀着。
薛俊誉任凭这些秋末的寒风刮向自己的脸面上,浑不在意。
没过多久,夏和光气喘吁吁,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大掌柜,不妙啊店铺的粮食已然降到了最低价,可是大家
其他分店呢?
西市的几家店掌柜也差人过来传话了,怕是情况
薛俊誉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变色,大声质问道:老夏,局面为何糜烂至此啊?我知道长安人性喜新鲜,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些东西他们不腻吗?真是一群腌臜泼才。
夏和光战战兢兢往旁边观看有没有人偷听,道:大掌柜,慎言啊。
原本周围就有一些赶路的行人,对这人非常纳闷。
有车不坐,偏要走路?
这下子又在当街咆哮,干什么的?
薛俊誉的声音极大,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了,额,怕不是顺裕隆的薛掌柜吧?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失态至此?
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人,一脸古怪神气,腻歪着想:莫不是这人的小娘子跟人跑了?
这个时候,在人群中作伙计打扮的一个人,反而不太引人注意。
呵,真是让掌柜的猜对了,这下面果然还有一场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