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林朝歌每日忙于此事案件,一日最多不过睡一到俩个时辰,长久以来不说,单说现在眼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外面的事情自然不敢传回来告诉给潇玉子听,免得也是徒增烦恼,每日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回到红枫殿中在如何都得强打起精神不愿叫他担忧多思。
夜间挑灯看信,提笔写下一个又一个人名,半开的六角菱花窗棂外一只瑟瑟发抖的灰色信鸽在缩着身子,一对圆滴滴的大眼盯着她不放。
信写好,晾干,塞进去,放飞劳鸽而去。
她现在出宫不能在同以前那般频繁,有些事情总能让其他人帮忙处理,否则她这心无论如何都安不下,甚至是背受煎熬。
销毁了一大堆看完的信封,一对秀眉死皱着不放,脚下到处堆积了撕烂成碎片的稿纸。
原本睡下的潇玉子此刻正掀开厚粘毛帘走了进来,眼眸半垂;“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眉头微皱,对于她大半夜不睡觉的作风甚是不满。
“原本睡下了,只是想到今日史部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所以睡不着起来处理一下。”林朝歌见他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的意思,起身走到放置于他衣物的地方随意拿起了一件袍子为他披好,嗔怪道;“就算是夜间起夜也得披件外衫,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潇玉子看她为他穿衣的认真动作,喉咙上下滚动一二,盯着她那张严肃而古板起来的脸许久,低低笑出了声;“殿中不是烧了地龙,再说起夜之地不过就在侧殿。”
“就算烧了地龙也得披件外袍,不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朝歌本就因为连日来王溪枫一家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眼下见他都不爱护自己身边,一张脸板得老难看了。
“不是说要起夜,怎么现在就不急了。”见他盯着她脸老半天不放,脸骚不住一红,白瓷细腻肌肤上徒然爬上俩抹绯红烟霞。
美得绚烂而夺目。
“原先是急的,不过眼下见到夫人相公倒是不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若我们来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潇玉子因着身体器官日渐衰弱的缘故就连脸上都已经无多少肉,此刻抱着林朝歌坐在她腿上,莫名有种硌得慌的错觉。
前面进宫已有半年的苏美人从来没有想过陛下已经一连三日歇在了她的宫殿中,赏赐那是如流水一般链路不绝的送进来,宫殿中伺候的下人那是逢人就说现在那位林倌倌失了宠,而他们伺候的娘娘正受宠中。
宫里头的人别的本事不会,见风施舵的眼力见却是一等一的,现在人人都盛传林尚书失了宠,没看见在俩次的朝会上圣上一连呵斥了林尚书好几次,就连下朝后林尚书来寻人都被拒见了。
彼时间原本压下去的那些心思众人再一次心生浮动,仿佛此刻已经见到林尚书玉体横陈的躺在自己上下万千绽放。
以至于现在朝堂上除了参王郡守一家为富不仁外,还多了林朝歌此人以前的种种恶劣行为,力图将人一举扳下位。
“娘娘,陛下来了,还请你准备一下。”伺候着苏美人的丫鬟是从宫外就从小跟着伺候她的,一听陛下来了的消息,笑得比主子还要开心。
只要他们伺候的主子得宠了,就连出去都长脸,哪怕他们娘娘现在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美人,难保在过几日成为了妃都不一定。
“嗯,你说我的穿着会不会讨陛下喜欢。”到底还是个桃杏年华的女子,见到丰神俊朗的陛下哪里能不喜欢的,即使第一次很粗鲁的弄疼了她,她心里还是甜得冒泡。
“娘娘穿这身美极了,就跟仙女下凡似的,陛下见了一定会移不开眼。”伺候的丫鬟叫碧桃,人美得也跟个桃子一样,嘴里说的话总是甜的能叫她笑出声来。
“真的吗,你说陛下会喜欢的。”苏美人闻言娇羞的低下了头,在烛火的照耀下衬得一张脸雪白如画,好似春日枝桠上的一朵碧桃等人采摘,放进口中品尝一二。
看完奏折的白清行本想着去看皇后的,可是脑海中却想起来了另外一张脸,以至于在如何都睡不下。又联想到后宫之中有个女子的眼睛同她有几分相似,以至于没有想到一来就连着来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