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白见他向来柔弱,淡道:“我等就依陈兄之言,围在一块盼等天明吧!”
“只能如此了,这山风冷得入骨,不然明晨定会染上风寒!”冯晨裳亦然有此想法,已与陈歉、李玉白一同围坐了。谢铁几人对此地十分陌生,纵使千般无奈要另寻他法,恐也只能缘木取鱼。
或许谢铁他们没有了警戒之心,刚围于厅门坐下不久,个个便已合眼入眠。山上玉漏仿佛能探人间飞光,转眼又见金乌升。
白仙山的弟子每天一见日出,便要来厅堂向老师请安。当然会有些人来的较早,由于他们自小便被带上山,从未见过山外之人,所以见了李玉白几个生人,登时惊慌失措,连忙跑去叫白滢皑。
白滢皑是白桑柔两人的师兄,也是白仙山的执掌人。他一听竟有目生脸容,匆匆梳洗便连忙赶来了厅堂,细看他约八尺身长,唇红齿白,星眸朗眉,面貌甚为俊美。
带白滢皑来的那个人,指着刚刚睡醒的李玉白等人,说道:“白师兄,就是他们了。”
白滢皑迎了上去,淡问道:“你们是何人?又是如何上来此山的?”
“见过这位公子,我等是跟着白桑柔姑娘上山的……”李玉白见此人也就二十五六,不仅一表人才,且所有人都对他颇为尊重,或许就是白仙山的执掌人了。
白滢皑半信不信,诧异道:“竟然是师妹带你们上来的?”
陈歉礼貌一笑,浅揖道:“没错!若是不信,可以寻来白姑娘一问。”
白滢皑心知这么多年了,外面的人也就刘鹏君有本事只身来访仙山,因而吩咐那人道:“去你师姐房间看看,若是她真的回来了,就让她来此!”
“知道了,白师兄!”那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去了。
白桑柔被那人呼喊而醒,一见窗外已日出有时,登时明了眼下情况。吩咐了白湛露留下照看李玉梅等人,她便匆忙赶去厅堂。
赶到时,白桑柔向谢铁等人抱愧一笑,便看向白滢皑正色道:“师兄,他们真是我带来的……”
白滢皑随即蹙眉冷视白桑柔,欲想朗声责备于她,但见反他被师妹仰头正视,登时支吾不敢言。惟有拉她于一旁,叹气道:“师妹,我不是说过不能带外人上山吗?”
白桑柔佯为抱屈,娇怒道:“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才行此下策的。况且在这,还有三位夫人有了身孕呢!”说着,又细无巨细地将所遇之事道出。
白滢皑无奈一叹,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们有钱吗?”
白桑柔登时一怔,惊疑道:“钱?”
白滢皑生怕别人听到了,示意白桑柔小声一些,附耳道:“隆冬来春,山上的食粮快要吃完了,哪还有多余的给他们?只能到前面几坐山脉寻一些村民买了!”
白桑柔心谙有理,惟有意无意地看向陈歉,低声道:“那紫衣少年出身高墙,家财颇厚,不过此时应该把纹银都用花光了。”
白滢皑打量了陈歉后,俊脸竟笑得诡异,“家财颇厚便行,师兄自有办法了。”
白桑柔见了他面容如此诡谲,忧心道:“师兄不会想逼迫他什么吧?他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别惊怕了人家。”
白滢皑笑道:“师妹放心吧!师兄有分寸的,自然不会惊怕了妳的朋友。嘻嘻……快要到耕种时分了……”
白桑柔登时明了,微笑道:“师兄莫非要他们去种地?”
白滢皑扬眉一笑,得意道:“没错!哪能让他们不劳而获?”语落,便缓缓行至李玉白等人面前,侃然道:“我已听师妹说了缘由!既然昨夜你们于此露宿忍寒,就先去北边寝室歇息一番,明晨醒来才作打算……”
众人不想他如此爽快,旋即一笑,便同声笑道:“多谢白公子仗义收留了……”
白滢皑满意一笑,叮嘱道:“江湖夜雨,应当彼此帮助!好了,你们先去歇息吧。”
待谢铁等人离去后,白桑柔见他仍笑意未休,讪道:“师兄,切莫太言得意了。他们可不是庸碌之辈!”
白滢皑漫笑道:“师兄岂不知?除了那少爷郎,个个都气魄了得啊……”
白桑柔故意戏道:“师兄想要与他们哪个切磋啊?”
白滢皑嬉笑道:“与那小少爷怎样?”
“唉……师兄随意吧!”白桑柔长叹一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