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着高峻的山岭行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耕种的田地。此处夹鄣相对平阔,而草木也没有那么丰茂,阴阳和同,溪水长年微津,确实非常适宜种植。白桑柔引头停下了马车,待所有人都出来了,闻她微笑道:“这就是我们白仙山耕田的地方,约有十余亩。”
云竹猗随眼望去,见农田已经被杂草覆盖了,竟还是十几亩地这么多,登时惊怕道:“这田里全是杂草什么的,经过一个隆冬的生长,它们怕是根深蒂固了!想要清除干净的话,一定很吃力。”
白桑柔欣笑道:“云姑娘不须发愁,立春时分的地气比较浓厚,土壤也颇为疏松。因而眼前这些杂草只要用力一拔,亦可将陈根除去了。”
云竹猗闻言,登时舒心不少,“原来这样啊……幸好!”方甫梅笑了笑,继而又生疑问,“白姑娘,杂草这些自然不难,但这里没有犁田的牛吗?”
“是啊、是啊……”犁田才是此番农桑之关键,众人一时都异口同声地忙问道。但见白桑柔雪脸扬着有意无意的淘气笑意,故作无奈,“白仙山迤逦能接天云,山道崎岖,而牛身沉重固然难以行走,所以往年我们都是用锄头犁田的。”
冯烛伊艳容惊疑,叹道:“白仙子!十余亩的田地要用锄头犁?那畴昔妳们究竟是如何耕种的?话说白仙山这么多人,今年为何只叫我们呢?”
白桑柔顿生赧然,忙解释道:“呃……这是大师兄吩咐的,桑柔只能照做。”
冯晨裳随意一笑,漫道:“我早知白滢皑那小子不会便宜我们的,罢了、罢了……”继而,看向白桑柔切问道:“依白姑娘往年在此耕种的经验,我们这些人大概须要几天能耕好啊?”
谢铁与李玉白相视一笑,互不言语。闻白桑柔从容道:“依你们的力量揣测,一天应该能完成一亩,这般算来不出半个月便可悉数耕好。”
青雪明眸疏朗,悦笑道:“一天一亩,这样听着倒是挺容易的。”
陈歉亦然朗笑道:“青雪姑娘说得不错。我们总计也就忙个十几天,转眼忽过矣!”
冯烛伊当即看向陈歉,讪笑道:“陈少爷先不要说得如此轻松,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恐怕一天你就浑身酸麻了。”
云竹猗继而笑戏道:“呵呵……陈大少爷家中贯朽粟红的,怕是老鼠见了人都不舍得走,当然认为盘中食粮易得了!”
青雪见两人这般调侃陈歉,登时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而抱愧。李玉白示意她宽心,继而叮嘱道:“我们还是快些动手吧,不然可就耽延了时辰!由于地多,并非两三天的功夫可以耕好,所以我们今天先选出一亩地来拔草锄犁!这样不仅能便宜行事,还能保证不让泥土流失了地气而变得结硬。”
张定边赞同道:“十多亩的地,悉数拔草锄犁当须好几天!我觉得玉白的方法可行!大伙意下如何?”
李玉梅得意道:“嘻嘻……哥哥的方法当然可行了!”方甫梅随之笑道:“我们就依这方法耕种吧!”
见众人没有异议,张定边继续道:“既然大伙都同意了,索性就让女子清理杂草,我们男子锄田吧!”
锄田当然要比拔草吃力不少,云竹猗登时欢快地应答了,“嘻嘻……就依定边大哥的!”谢铁见她这般愉悦,不由自嘲而叹,“唉……定边真是怜香惜玉啊!”
张怀德侃然一笑,“呵呵……谢兄放宽心一些!大丈夫理应如此。”
“就是。这些男子中就惟你最小气了!”云竹猗连忙朝谢铁揶揄一番,青雪等人亦然随之讪笑。
谢铁依旧从容地看向云竹猗,漫笑道:“唉!真是女子难养也……”
这时,白桑柔示意大家停止说笑,然后指了指眼前两头田地,淡道:“桑柔此时指着的两端,大概就是一亩地广圆!我们没必要密集于一处,所以要分两边行事。我就与谢公子、方姑娘、云姑娘、冯公子,定边大哥于西南边,其余之人自然要到另一头。”
云竹猗失落道:“白仙子,为何他们那边多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