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正中间的壮汉,便是这寨中的老大,此人舞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棍法,可谓登峰造极!名曰:柳三顾。旁边看似的柔弱青年便是二当家,剑法了得且心思缜密,名曰:马先华。此俩人是结义兄弟,情比金坚。
柳三顾闻义弟言及女人,便脑中霎时忆起张怀德兄弟,扫视四下不见之。本借此机会是与俩人询问一番,为何那夜会空手而归。向马先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命人传来张怀德兄弟。
张怀德便是午阳夜里与李玉白大战于念声楼里的蒙面头目。此人与胞弟张怀远于一个月前投靠此寨,为显忠诚,适才不得已大闹念声楼。
马先华会意起身,缓缓往席下走去。见他身姿修长,瘦弱的脸庞白碧如玉,走路却是昂首挺胸,自带威严,低头于亲信耳际喃喃低语一番,后回首望向柳三顾点头微笑。
过了良久,张怀德兄弟急急而来,纷纷作揖,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与各位兄弟们!”
见两人珊珊来迟,马先华显得有些不耐烦,询问口气说道:“今夜大当家设宴庆祝!为何两位迟迟不肯现身?”
闻言,张怀德微微仰视不发一语的柳三顾,踌躇道:“我与愚弟无半点微功,自觉无脸面与各位兄弟同座同饮!”
“我听闻兄弟们说因你意气用事,定要与那李玉白单挑!才会无功而返,确有此事?”柳三顾朗朗开口,语气温和,却似质问道:“前两日我之所以没有找你俩,是为了不折煞兄弟们满载而归的心情!故而此刻你俩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张怀远心知大哥一向重视江湖道义,不忍以多欺少,所以回寨的那天晚上,已经商量好准备令投他处了,“我与哥哥不能应允投诚之诺!故而……我兄弟两人已经打算离去。但大当家收留之恩,兄弟两人末世难忘!”
如此直言,柳三顾闻之却是不怒,反而大为赞赏,“张氏兄弟果真好汉也!先快快坐下吃酒!此事就此作算了,你等与我皆是天涯漂泊人,岂可自伤和气了!”
马先华则是愣怔一番,“这……大哥若是人人都这般儿戏,寨中恐一盘散沙呀!”
“二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记得这可是你的口头禅!怎么?彼时少有成就便忘却了?”柳三顾微笑地看向马先华,询问道:“张氏兄弟光明磊落,面对敌人也能直道而行!往后便是我寨中的三四当家!二弟可有异议?”
马先华脸容惭愧,低语道:“先华全听大哥安排!”
柳三顾面露满意,认真道:“可谓兄弟如手足!天下女子何其多,况且区区妓女不要也罢!兄弟们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说得尤为响亮。
“大当家说得对!”台下的一众放下酒盏,异口同声道。
马先华阔步走向张氏兄弟,引其入坐,便颔首一揖,“小弟方才所以言语刻薄,实属为了寨子往后的管理!望两位不要怪我!”
张怀德诚惶诚恐般模样,礼笑道:“二当家严重了!我兄弟俩人落难飘零至此,已是大恩不言谢了!”
四人并排而坐,柳三顾此刻脸色凝重,问道:“三弟!听闻那晚除了李玉白之外,还有一武功了得之人!不知其人相貌与年岁如何?”
闻言,张怀德微微低头,思考少顷,平和道:“此人身材高挑健壮,容貌俊美风流,但一身霜寒的杀气能让人望而不敢靠近!年岁大概与李玉白相仿!”
“我想怀德兄所遇之人,便是李玉白的师兄了!此人看似纨绔公子,实则是深藏不露!”马先华恍然一悟,脸色凝重,“希望他不是存心与我等作对……”
闻言,柳三顾反为大悦,放笑道:“哈哈……听贤弟所说,柳某倒要会会这个谢铁才是!”
张怀远不解道:“不知大当家有何良策?”
“无需计策!”柳三顾面容自信非常,朗声道:“只要他敢来攻寨,便与他单挑一番!我的青铜长棍很久没有沾荤了,定教他心服口服……”语落,满是期待地望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