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怀德嗤之以鼻,驳道:“口无遮拦,真乃纨绔也!”
“这厮向来如此!怀德兄自不必与他起口舌之争!”马先华眉目微晃地望向张怀德,劝道:“我等宜速将他俩拿下,还是少与之废话为妙!我已派人通知大当家了!”
“就依二当家的!谢铁交给怀德便是了!”张怀德闻讯,登时拿起地上一棍子,吩咐道:“另外那厮也很是了得!弟弟与二当家可千万不能懈怠!”
“大哥安心!我等小心便是!”张怀远一副谨言谨行地回道。
张怀德猛地一跳,用棍扫向谢铁左侧,借机跃房梁而上。
谢铁并未出鞘,亦随之往后一越,俩人处于正面交锋之状。
由于先前的吃亏,马先华不敢鲁莽,只吩咐一众兄弟先把老渔团团包围住,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分。
房梁之上的俩人,窗间过马间已是数招来回。此间,谢铁暗暗觉得对方似乎无意要与之对战,故尔低声笑探道:“阁下这般婆婆妈妈,怕是另有所想吧!”
张怀德抿唇一笑,面露皎洁之色,似乎对这句话期待已久,细语道:“阁下披星戴月,翻山越岭来此,无非是想打探我寨的人数与宝物藏之何处罢了!”沉默片刻,见谢铁不作否认,继续道:“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如实相告,如何?”
“喔?”谢铁佯装为难,但眼光流盼的一瞬,饶有兴趣地道:“与贼人谈条件,谢某向来都是虚中乐善的!愿闻其详!”
“好一个虚中乐善!”张怀德得意而轻笑,“你首先要应允我,保证不会伤害寨中兄弟一分!”
闻言,谢铁亦得意一笑,低沉道:“这得看阁下的诚意如何了!”
“这般!在下可当你答应了!”张怀德心怕马先华生疑,便快语道:“寨中上下共九十余人众,且粮秣辎重充实!就算让你等知道失物藏在何处,段时间内断不可能从这里夺回!故尔,唯有三天后……”
谢铁恍然一叹,“三天后如何?”
张怀德轻瞥梁下,故意出拳向谢铁凑近,“据我所知,离山寨不远的西南方处有一隐蔽的渡口。大当家已经与西洋人于三天后的亥时,约好面谈交易!你等只有这次机会了。”
张怀德口中的西洋人与柳三顾合作频繁,寨中每次劫来的财物都会通过他洗掉。由于柳三顾所劫的均是贪官奸商的不义之财,要想洗掉的干净利落,唯一的办法便是与西洋人合作,但如此一来珍贵的国物,将流散于茫茫万里的西方国度。这或许并不是张怀德想看到的结果。
“该不会……你想把我等一网打尽吧?适才出此抛砖引玉之计。”谢铁不以为意地一笑,反问道:“再者若真如阁下所言,你岂不成了人人唾骂的叛徒?”
“我寨初建,尚不坚固!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举不过想交个朋友罢了!”张怀德不为所恼,平静道:“你若不信,只能任由国物流走于重洋以外了。我劝你还是先快快离开为宜!不然大当家来了……”
话到嘴边,不料一语成谶。如同巧合般,柳三顾已从远处悠悠而来,身后还跟有三十余人。高处望去,其观何等威风八面。人还未到,却已闻他望天叫喝一声,“何人是谢铁?”
“这般威武凛凛的汉子,着实罕见啊!”谢铁辩声俯视望去,不由赞叹道:“想必那人便是你等的大当家吧!谢某今天倒想会会他!”语音一落,不理脸色凝重的张怀德,往老渔身旁飞下,凑近耳际,得意道:“老渔兄!我发现许多妙趣横生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老渔虽暗自高兴,脸容仍一副谨色,“当下,我们先撤退为妙。”沉默了须臾,细细打量着柳三顾,叹道:“看那汉子堪称奇男子也!想必可不好对付啊!”
谢铁战意犹盛,岂会就此退缩,面露凶光,剑已成拔弓之势,“现在要想全身而退,亦非易事!不如打个痛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