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见他这般仓促地离开,漫不经心地自嘲了一番,“看来大人物的时间,可是片刻千金呀!”
“噗呲……”冯瑶月摇头一笑,“依我看来,定是你热情过了,才把人给吓跑的吧……”
虫鸣暗淡,不觉已入夜半,本以为这夜会平静如水,岂料一声惊哄扰人清梦,惹得客栈上下无不匆匆着衣出门看个究竟,谁人可担保这偏僻的山丘不会出些怪事来。
谢铁夫妇闻声赶来时,栈外已成雀喧鸠聚之状。几经询问,适才得知徐寿辉不惧辛劳,从浙东运来的布匹竟被洗劫一空。此时,徐寿辉一名手下瞥见谢铁夫妇珊珊来迟,顿时便指责道:“我等行商多年,江湖上从没人敢打我们的注意,定是你俩串通盗贼里应外合,是与不是?”
徐寿辉虽拿不出确凿证据,但心中亦有怀疑,故而暂时沉默不发。
无端竟被恶言恶语相加,谢铁却仍一副漫不经心,冷笑道:“凡事讲求真凭实据,不知足下有何证据否?若是没有,就请不要血口喷人!”语落,谢铁冷眼视之,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那人随之后退了几步,虽感害怕,但也算是一铮铮铁骨的汉子,大喊一声,便提刀砍来,“等我将你这小子擒住,定有办法让你从实招来!”
“就凭你?”谢铁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待对方逼近时,轻而易举便把手中的大刀给踢飞了,又是一脚,那人已匍匐于地,口吐白沫。
其余人见状,顿时团团围了上来。
“哎……”谢铁笑意盎然地望向冯瑶月,示意她放宽心。随即,拔剑而出,冰冷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通通滚开!”语落,提剑如猛兽般袭来,果不其然,一众人竟吓得四分五散,谢铁无意理会这等鼠辈,凌空而起,越至徐寿辉跟前,“就让谢某来会会江湖上的一等一名流吧!”
此番状况,徐寿辉有心解释也毅然不及,只能拔刀相抵了,岂料谢铁剑法高超,不出二十回合,自己竟已经深感吃力。
“翩翩卖布郎,亦不过如此!”谢铁不容他有半分喘气的机会,侧身疾步袭向徐寿辉,不出三剑便已刀离掌心,剑悬颈脖。晚风削过谢铁靛青色的发丝,俊美的脸上笑得很是阴冷,“谢某生平最痛恨栽赃陷害,你等不分青红皂白,竟欲对我强施暴力以制之!幸得今夜阁下遇到的是我,若换作他人被岂不屈打成招?”
“好锋利的一把宝剑……”徐寿辉瞥了瞥脖子旁的长剑,岂料谢铁竟有如此深厚之功力,就算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是他对手。昂起胸膛,凛然道:“此事却是鄙人不对在先,愿凭足下处置!”
忽而,谢铁和颜悦色了许多,但仍不打算收回宝剑,“我劝阁下还是好好管教手下才是!不然有朝一日,您的一世英名可要毁在他们手上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冯瑶月走到了谢铁跟前,把他手中的剑拿了过来,劝道:“此乃误会一场,夫君就不必较真了!徐大哥丢失了全部的布匹,今之行径亦是人之常情!就且算了吧……”
谢铁摇头一笑,便把剑插回首了腰间。
这般恭听模样,徐寿辉不由大笑,“看来世上还真是一物治一物呀!哈哈……”
“果然慷慨大义!”受此耻辱,仍能谈笑风生,谢铁佩服不已,作揖道:“方才得罪之处,还请徐大哥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