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往东宫,远远就见朝阳殿外跪满了御医。
“这是怎么回事?”白偎蕊喝道。
“郡……郡主,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偏要说自己可能丢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可,可老臣,实在是,实在是诊不出来啊!”
白偎蕊扫视一眼,见御医跪满了一地,皆在瑟瑟发抖着,想来,是谁都诊不出来个根本了。
她松了一口气。
那种药市面上早已不见,就连宫中也仅此一颗,谁能探的出呢?
接着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并未有异常,想来也是近来太过劳累忧心,才会……”
那王御医话都还未曾说完,身子被斜斜的飞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本宫叫你们来,不是来听这些废话的。”
王御医在地上翻滚几周方才停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才勉力定了身形,向前面爬去,“敢问太子近来可有受什么外伤?有没有受过头部撞击?”
独孤赫微微动了动脖颈,“未曾。”
“那可有吃过什么药物?”
白偎蕊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王御医,都知道些什么?他年纪瞧起来并不大,难不曾听说过禁药?
慌忙望向独孤赫,却只见他眸子更是沉上几分,“不曾。”
王御医想了想道:“那可有溺水?”
越往下问,越接近真相了。
独孤赫微微眯眸,脑中一闪而过几个残破的影像。
巨大的铁椅,腥臭的污秽,刺鼻的窒息感……
见他一直不语,白偎蕊慌忙上前,只道:“独孤表兄,莺莺听说表兄叫来了整个御医院,可是身子不适?”
她一说话,脑中的残影全部消失无踪。
“无妨,只是例行请脉。”
例行请脉会这样大动干戈?
白偎蕊垂目,她的独孤表兄还真是对她多有提防。
但是无妨,她很快就让寇容在这个世上再无痕迹。
白偎蕊抬头,面相王御医,眸中凶光外露:“王御医,你难道不知兰皇贵妃对太子多有迫害?本郡主救下太子时正是在水池边缘,你还要问,莫不是旧事重提,伤口上撒盐!”
王御医自然听得出来,这是白偎蕊并不让他多说话。
她道:“若是本郡主时常提起王御医府中双腿残疾的公子,不知道王御医心中可如意?”
这话意有所指,他心中一阵警醒,慌忙磕头道:“太子恕罪,郡主恕罪,老臣该死,老臣多有冒犯!”
王御医慌忙自行掌嘴,每一巴掌都打的重极了。他中年得子,且只有那么一个儿子,纵使残疾,也是至宝。宫中的事情,能不多言便不多言吧……
他有没有事都无妨,但定完保自己的儿子无恙!
原本便心中郁结,眼下被白偎蕊这般一闹,独孤赫已没有半分心情。
倦怠挥袖:“退下吧。”
长袖一拂,朝阳殿殿门禁闭。就连白偎蕊也关在了外面。
她深吸一口气,却吐不掉心头的痛。再回头面向众御医,不怒自威:“本郡主的意思,尔等可都明白了?”
经过方才那一出,谁还能不知晓白偎蕊之意?
如今飞云国,不,以后想来该称为幽国了,幽国经历此大变,白偎蕊是除独孤赫以外唯一的皇家子嗣,一月后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齐办,她就是幽国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