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偎蕊松了口气,抬手柔柔的挽在独孤赫的臂弯,道:“表兄,你也听到了,宫中早就没有寒毒了,还能去哪里找呢?”
“宫中没有就去宫外找。”独孤赫声音冷透了,却是毋庸置疑,眸子里更是写满了厌弃的挥手,白偎蕊生生退了几步才站定。
“……表兄。”
独孤赫也垂目望了望自己的手,分明白偎蕊是他的莺莺,是他最爱的女子,最想娶的女子,为何一夜之间醒来,自己这般抗拒她的接触?
为何就像是丢掉了什么最珍爱的东西一般?
为何冥冥之中有股意念告诉他,一定要找到寒毒,并亲手喂兰楠吃下,再看她生死挣扎,一点点消耗殆尽?
白偎蕊此时已双目含泪,晶莹剔透,与独孤赫回忆里那个小莺莺一寸寸的重合。
独孤赫也并不愿去哄她,只道:“莺莺,一个月后本宫登基,此事就交给你安置。”
白偎蕊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甚至都顾不上擦泪,小碎步跑回,只顾点头:“好,放心吧独孤表兄,莺莺必定会让表兄满意。”
“虽说姨母不再,但你郡主的身份也是要尽快在典,一并安排了吧。”
独孤赫的声音淡的好似她的身份与他并无半毛钱的关系,此言一出,刚刚咽下去的委屈又成倍的袭来。
“表兄,莺莺不想要郡主之位。”
“你待如何?”
“表兄说过,要娶莺莺过府。若你为太子我便为妃,若你为皇,我便为后!”
此言一出,四周沉寂。
这种话说出来不甚合适,若是被人添油加醋了便是大逆不道之举。
独孤赫总算是将目光放在白偎蕊身上,却不起一丝波澜。
这些话,他确实说过。
可此时心中木木的痛楚,空泛的回忆,却告诉他,这定不是他想要十里红妆迎娶之人。
那那人是谁?
他为何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他为何甚也不记得了?
见独孤赫一直不语,白偎蕊又忙道:“莺莺不是贪恋后位,只是想一直伴与独孤表兄身侧!”
一提起此事,独孤赫只觉疲惫不堪,终了,只是叹气,道:“一月之后,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并举行。”
说罢,再不多留,抽身而离。
白偎蕊望着那背影,心中滋味万千。
她总算得到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了!
只要独孤赫是她的,其余她一切都不怕。
缓步出了地室,便有婢女迎上前来。
“郡主,太子刚到东宫,便下令传唤宫内宫外所有德高望重的医者。”
“什么?表兄身子可有不适?”
“未见不适。拒线人报,太子好像在说,自己好似忘记了一些重要的回忆。”
……!什么?
这么快便被察觉出来了吗?
她的独孤表兄,果真不是一般人物。
看来她的速度得要加快了,要快些将寇容在这世间的痕迹全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