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屁不得不说,是正正好拍在了正地方。
朱建观心中自然开怀不已。
但他只笑道:“本王不过代理朝政,又并非是舆国皇帝陛下,如何担得万民担忧?你,说话可要小心了。”
这话说的,让那伍长在一片黑暗中冷汗直冒,难不成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只得急忙道:“是是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自己掌嘴!”
说着竟是真的自己打起了耳光。
这毕恭毕敬的模样,甚得朱建观喜欢。
他挥挥手,只道:“罢了罢了,初犯而已,也是无心,本王不怪。”
“谢九王爷大恩!”伍长如释重负,擦汗问道:“不知,九王爷深夜进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幽国地域甚远,想来也是一帮子不懂礼数的棒槌,竟是深夜便入宫来。原本本王听到此传言还以为是误传,却不料又听方才两个守卫对话,才知晓是真。”
那两个守前门的守卫,对视一眼,知晓朱建观听到了他们方才对话,不由得缩了缩脖颈。
“王爷耳聪目明,确实如此,幽国前来送礼朝拜的队伍,将将进去不久。”
朱建观打了个哈欠,瞧起来疲惫不已:“既然是使臣前来送贺礼,若是本王不在,岂非是不懂待客之道?纵使更深露重,也只得随了他们去。尔等速速放行,莫误了时机便是。”
“是,是是。你们俩,还愣着干甚?还不快开城门!”
“恭送九王爷!”
待朱建观的马车入皇城中走远后,原本星月满天的夜忽而起了闷雷,那声音宛若砸在所有人的心头,沉重的厉害。
舆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自朱嘉庆年满三岁之后,便与秦岚分开居住,自己宿在承明殿中,如今已快要四岁了,早已习惯了自己居住,再不会半夜哭闹着找母后。
只是这一夜,却没想到会被夜半叫醒。
他揉揉睡眼,带了几分气,刚想发火,却见秦岚入内。
“母后?儿臣请母后安。”
“皇帝,快些起来梳整,幽国使臣不知为何,竟是此时到了皇宫之中,说要觐见。”
“此时?”望了望如墨的夜色,朱嘉庆奶声奶气的嘟囔道:“想来是夜间赶路赶巧了此时,不若先安排他们在驿馆歇下,明日再准备也不迟。”
幽国来的悄无声息,之前竟是没有任何消息。
秦岚揉了揉他的头发,道:“皇儿长大了,思虑周全许多。只是他们已然到了殿外,不论如何,总是要见一见的。”
话说到此,再推脱也不能了,朱嘉庆由婢女穿戴整齐,来到殿中。
只见幽国使臣果真已经到了,打头的,便是白偎蕊的心腹林子墨。
林子墨行礼道:“微臣林子墨,参见皇帝陛下,太后娘娘,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秦岚道。
朱嘉庆道:“如此深夜,幽国没有报备便如此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林子墨开门见山,陈列了丰厚礼品,道:“微臣是前来送礼慰问,以表哀思。”
“放肆!”半夜被吵醒原本便心情不好的朱嘉庆,一下子便怒了。
自己好好的,母后也好好的,什么哀思?何处来的哀思?
御林军纷纷提刀上前,围裹在林子墨为首的十人四周。
秦岚心中却是没来由的坠了一下,看着林子墨被御林军围起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模样,更觉得空落落的。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