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秦岚而言,无疑不是一道催命符。
朱建观如此说,定然是早她一步知晓寇容了。
可他为何会知晓这些?
知晓了这些又想对他们母子干甚?
朱嘉庆扯了扯秦岚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秦岚有一瞬间的悲从中来,她的儿子,她与朱建洲的骨肉,从小便处处受限,在尔虞我诈的夹缝中求生。
说什么皇帝陛下?
不过虚名而已。
朱嘉庆只有三岁啊,他只有三岁。三岁的孩童,便已懂得了这所有的肮脏。
此时,竟是开始保护她了。
秦岚咬了咬牙,面上风云未变,笑道:“倒是有一些,只是不知同九王爷知晓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使团刚去驿馆歇下,九王爷耳目倒是灵通。竟是先哀家一步得知。”
这话使得朱建观面色一僵。秦岚怎的如此风轻云淡?莫非是消息不属实?
他淡笑,抬头道:“太师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如今他便要班师回朝,又将幽国收入囊中,本王怎能不知?想来陛下与娘娘,也已然知晓了吧?”
什么?!
寇容没死?
反而将幽国收入囊中?
为何与方才所听到的言论完全不符?到底谁真谁假?
秦岚心中只觉得有诈,却没耐得住朱嘉庆红了眼眶道:“母后,容哥哥果真没有死?朕就知晓,他不会死的!”
此言一出,她心中暗道不好。随之便见朱建观笑着阴险:“看来陛下与娘娘果真已然知晓了,却偏偏不说,是想瞒着本王吗?”
他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袖,道:“亏得本王还怕你们承受不住,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开口呢。”
朱建观抬头,冷冷的注视着二人,道:“你们如此,倒叫本王好生伤怀。”
话里有话,三分嘲讽。
朱嘉庆自知说错了话,孱弱的望向秦岚,被她一把护在怀中。
“御前如此说话,当真是大不敬,胆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本王’,朱建观,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事态瞬息万变,到此,朱建观已不愿再同二人打哈哈。倒不如一针见血。
他仰起头,双手叠在一处,啪啪的鼓起掌来,声响清脆又讽刺。
“什么大不敬,什么陛下?陛下称呼本王,难道不是也要称呼一声‘皇叔’?你是是吗,皇嫂?”
这些话若还算听得,下面的话,是让任何人都坐不住了。
“皇嫂,这是朱家的江山,怎么到了你儿子手中,硬生生变成了寇容的?只怕说出去无人知晓朱嘉庆,知晓更多的,是寇容吧?”
“真是窝囊啊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