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汹涌。
这一刻,朱建良突然醒悟,什么皇权富贵,什么舆国皇位,他所剩世间的唯一一个亲人,比这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他的初心,也不过是想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朱蕊。
可是慢慢的,秦家的迫害,满朝文武的党政,把他逼上了这条不归路。
洛泽河五年囚禁,让他的心志全无,只剩复仇,只剩夺权。
“好,好,本王应你,本王什么都应你,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哥哥就什么都不要了,哥哥带着你去逍遥度日,从此在不问着世间纷争,管他天下谁主!”
“蕊儿,蕊儿,你一定要坚持住,答应哥哥,答应哥哥要活下来,只要你活着,哥哥什么都不要了!”
可纵使朱建良有多么后悔,多么想朱蕊活着,回答他的,也只剩下朱蕊想要为他擦泪却重重垂落地面的手。
长剑串胸而过,血脉尽断,气息全无,纵使华佗在世,也难改朱蕊薨逝的事实,再无力回天。
“……蕊儿!蕊儿!啊!啊!回来,你回来!”
这一瞬间,朱建良宛若疯魔,哭哭笑笑,仰天长啸。
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在他的眼中。
良久良久,久的仿若过了整整百年,朱建良再抬头,眸中好似一片炼狱。
他微微起身,看着站在身边的朱秦,抬手狠狠地扇过他的脸,那巴掌重的竟是将其掀翻在地。
“噗!”朱秦一口鲜血喷出口中,“……殿下?”
“方才你在何处?你为何不为本王挡剑!”
若是他挡了,何须朱蕊偿命?
“殿下,我!”
若是朱蕊活着,这世间一切,都还有意义,这皇位要与不要,又有何两样?
可如今,朱蕊没了。
他又为何要放过这眼前的所有人?
他们都要为朱蕊的死而陪葬!
“朱秦,将皇爷爷的锦盒给本王拿来!”
今日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是!属下这就去取!”
那锦盒放入朱建良手中时,浮空之中的寇容神色一冷,不再让纳兰璃玩耍,而是大手一握,只听齐齐的一声“嘭!”所有的私兵都被从颈部爆了头,血肉横飞。
他抱着纳兰璃掠空而下,方才站定,就将朱建良提剑裹了内力用劈开那锦盒。
寇容身形一闪,前去相拦,朱秦趁此时机,自衣袖之中甩出创抓,紧紧地勾住纳兰璃的肩头,将她拉近身侧。
“——啊!”
瞬息间,一把精巧的匕首,已然抵在纳兰璃的喉头。
“寇容,我劝你最好不要阻拦摄政王,不然……”
“不然什么呢?”朱秦尚未说完,便只觉一阵冷风而过,一道声音已在自己的劲后。
寇容是什么时候到他背后的?
无妨,只要纳兰璃还在他手上,纵使寇容到了他的身后,晾其也不敢对他动手!
朱秦垂目一看,一瞬间惊骇的不知如何是好。
匕首呢?在他手中的匕首呢?
他手中为何空空无一物?
“嗯哼?”笑声自背后传来,“你可是在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