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璃还是不信,“是吗?”
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觉,让她觉得,若是此时此刻放寇容走了,好似就再也见不到了。
“你别骗我,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可我总觉得,我就要见不到你了。”
“不会,你往前走,本座就站在这里,你回头,就可以看见。”
纳兰璃还想再问,可奈何他太过强硬,静默了几息,终是转身入内。
一步、两步、三步。
回头,他还在原地,负手而立。
四步、五步、六步。
回头,他仍在原地,那眼神可以睥睨众生。
七步、八步、九步。
回头,那夜他与她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十步、十一步……二十步、五十步……八十步……
终是到了转角,回头瞧不见了他。
那空落落的心,却是吃吃不肯下坠。
殊不知,纳兰璃终是转角而去,公主府外那身形却微微一动,向后仰去。
强大的内力压制体内毒素已然是强弩之末,不曾想不过在宫宴上微微动了半分,就已然是这般大厦将倾。
他的身子终究是未曾躺倒在地,被一只温热的手托住了。
“殿下,您真是胡闹,太不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
随着扶辰的声音,源源不动的内力涌入寇容的身体,混乱的毒素与内息暂时得以缓解。
寇容微微张开眼睑,纵使到了眼下,仍看不出脆弱与虚弱,他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被扶辰打断。
“属下知晓殿下想说什么,放心吧殿下,宝珠会有人送回,确保安然无恙,日后的日子里,属下也必定护的纳兰公主周全万分,毫厘的差池也不会有。”
“就请殿下安心在鬼谷休养,待再归来,属下定保一切安然无恙。”
那重紫色的双眸,总算是有了一抹安然的神色,缓缓合上了。
无比同时,在诚王府内,御医来来往往,直到夜间才算告一段落。
朱建诚面色惨白,双唇失了血色,只剩下那双桃花眼还带着粉黛的颜色。
他靠坐在床榻上,人还算是清醒。手上缝缝补补了整整一下午,这会儿缠上厚厚的绷带,才微微告一段落。
丁香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朱建诚在床榻上躺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她打小跟在朱建诚身边,虽是婢女,却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
在旁人看来,这世上又有谁不可以做他的女人?
只不过丁香却是知晓的,她知晓这么多年,朱建诚是怎样忍辱求生的。
此时人已然散尽了,房中只剩下丁香与朱建诚二人。
朱建诚抬起头来,虚弱的笑了笑,开口道:“你可别哭,本王两只手都伤着,没法子给你擦泪。”
这一句话,便让丁香泪水如瀑。
“王爷!王爷!王爷您这到底是何苦啊?为何要装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示人?为何要承受那些肮脏的流言蜚语?有为何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丁香一时间哭的承受不住,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