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有他一人,能救得了舆国,救得了万千子民,也能救下她那哥哥朱建良回头是岸。
可偏偏,等了这么多日,不仅寇容不见,连太师府的门槛,她都无法涉足。
再这样下去,只怕等到朱建良回来,她又要做那样的疯疯傻傻状,那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轿夫在一旁墙角蹲守,见今日还是毫无动静,便开口劝道:“六公主,不然咱们就回去吧?这天干物燥的,反正看情况也是等不到太师府开门了,您千金之躯,又何苦受这样的罪呢?”
另一位轿夫也道:“说的是啊,您贵为六公主,若当真要见太师殿下,只需传唤便可,何须日日苦等?”
原本朱蕊便是心烦意乱,两位轿夫一催促,她也生出不少燥意,若是一切当真如他们所言那般简单便是好了!
她不耐,刚想出口反驳,就见两位轿夫身子一软,竟是一头栽倒。
……这是怎么回事?
朱蕊连忙出了轿辇,“谁?是谁在暗中作祟?还不快给本公主出来!”
一阵悦耳的清笑传来,伴着风:“啧啧,六皇姐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啊。”
这声音……
朱蕊闻声回头,不可置信的瞧着身前那修长的身形,哑口无言。
雪白的长袍,雪白的发带,合着风,飘飘然。
他身形七尺有余,一张脸生的雄雌难辨,却又清新脱俗。
“九、九弟……”
竟然是九王爷朱建观!
“恩,是我,六皇姐怎的如此惊讶?”朱建观同小时候完全变了模样,就连性子也大不相同了,他不再像从前那般爱颤着朱蕊玩耍,而是阴沉了眸子,上前走了数步。
直至将朱蕊逼退至墙角。
“怎么,难道六皇姐也以为我当真死在拉古冰原了?”
他说着笑了笑,“也是,你与朱建良一母同胞,他下令追杀我,六皇姐怎会不知?自然是觉得我已死了。”
朱蕊闻言,才开口反问:“什么?他竟是连你也要杀?”
朱建观听不懂何意,挑了眉。
“此地不宜久留,舆国如今并不太平,只怕要出大事了。若九弟愿意,随我回府上,我们详谈。”
看朱蕊面上谨慎,并不似假装卖弄,朱建观敛了敛颌,道:“好。”
对于不知近来所有事情的纳兰璃而言,现下的舆国,着实平静。
唯一不妥的,便是不能同寇容相见。
这理应是相识以来,分别时日最长的一次了。
所以当扶辰找上她时,她欢呼雀跃的当真像是个孩提。
“扶辰,你怎的来找我了?是不是寇容忙完了?是不是他让你来接我?他终于要见我了吗?”
对比纳兰璃的欢呼雀跃,扶辰的面色并不好看。
半晌,他才道:“是的,殿下派属下前来接您。”
“他总算是想起来我了,他眼下怎么样?实在太师府吗?”
“纳兰公主,您还是先跟属下走吧。您想知道的一切,待到了,殿下都会亲自告诉您的。”
若是再不出发,寇容只怕等不了太久。
只是待她到了,怕也不会听到什么想听的。
这满心的欢喜啊,还真是可悲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