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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为什么还有孩子的声音？”漪亦岚好奇地问，“他们是在读书么？”

翎朗点点头：“你听出来了，那你听听他们在读些什么。”

那是一座四周以荆棘丛作篱笆围成的院落，院落中有四座木制的古式的房子。院中有四条交错的青石子路，路边是杂草和各色野花。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院门前，漪亦岚歪着脑袋仔细听。

“……过春风十里，什么青青？”几个屋子里的声音都不一样，漪亦岚只能听出这些。

翎朗笑了：“这是姜夔的词《扬州慢》。原文是：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唔。”漪亦岚抬头摸一摸脸，点了点头。

“你能听得懂？”

“听不懂。”漪亦岚摇头，“不过感觉写得很美。”

“姜夔是南宋的词人，出生于家国飘零的时代，有一天，他出入扬州，想到那座城昔日的繁华，心中悲凉，于是就写下了这首词。那个年代很多人都会写这种词，他们心里始终想念着那个繁华的北宋。虽然不同的词人会用不同的辞藻，但这种悲伤的情绪就是很美的吧，也怪不得你能听得出来。”翎朗朝漪亦岚招手，“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背诵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他几个屋子里诵读的诗词漪亦岚也能够听出来了。

漪亦岚小时候没有背过很多诗，但也能听出来其中一首是《江城子》，一首是《水调歌头》。

“原来这是学堂啊。”漪亦岚道，“我在山上那一年，竟然一直不知道这里有个学堂。”

四间学堂都是半开放式的，有两个方向没有墙壁，因此里面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每间学堂里都有大概四十个学生，都是些稚气未脱的孩子。但他们并非穿着统一的古风的服饰，而是红色、黑色、白色，穿得很随意。能看得出，他们在课上时都异常认真。

“当然，因为分属不同的系统，学堂和我们平时的活动区域是隔离的。”翎朗解释，“孩子们平时吃饭也不在尘月寺吃。”

“建学堂也是当初师父授意的么？”漪亦岚问，“教这些孩子的目的是？”

“他们就是未来的猫儿。”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