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麟也跟着点头，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把事情做完。他的手腕轻轻抬起，那七八名黑衣侍者整齐跨前一步，把史蒂芬架住，其中一个从史蒂芬腰间摸出了他的配枪，另一个把史蒂芬的手腕拷了起来。

史蒂芬低着头，任由他们摆动，像个没生命的木偶。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煊麟问，“今天被送走之后你可能就回不来了，但你若是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以替你传话。”

史蒂芬想了想：“别为难我的老师。”

煊麟一愣，似乎没想到史蒂芬会这么说，继而点了点头：“哈耶克前辈为种族奉献很多，他没道理做一个鬼。但你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学生……只要他不发难，我们会当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史蒂芬点点头，和煊麟对视，史蒂芬忽然想：直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煊麟到底算不算是他的一个朋友。

或许煊家的主人就是这样子的，站在最高的位置，永远礼遇相见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个人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但每一个人都不算是他真正的朋友，他内心深处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世上的孤独有千千万万种，孤独之人也不只史蒂芬一个。

煊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他摆了摆手，那些黑衣侍者们就押着史蒂芬向门外走去，像押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已经有车子等在外面了，史蒂芬已经听到了那车子的轰鸣，原来在今夜开始之前，煊麟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答应你的那把刀，我让他们从迪拜带来了，最好的钢材，最好的工匠……希望还有机会亲手给你。”煊麟看着窗外的雨，轻声说。

史蒂芬一愣，继而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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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布兰奇站在公园的岗亭里，看着史蒂芬被几个黑衣侍者押上车，车子喷吐着白汽，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他抬头看一看不远处的陈家，那栋豪华的别墅灯火通明，落地窗前站着一个有些孤独的人影。

莱昂心里知道史蒂芬为什么被带走，他早就猜出来了史蒂芬的身份，但一直默不作声，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