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煊塍皱眉，下意识回头和哈耶克对视一眼，哈耶克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才是真正骇人听闻的消息。

“怎么回事？”哈耶克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执行员把始末弄明白后，我会让艾麦尼整理一份报告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陈怀瑾是在风行状态时被人狙杀的，从大概二十五层的高度摔下来，全身的骨头都摔碎了。”

煊塍和哈耶克都沉默了，听着电话里时断时续的电流声。哈耶克回头看着下面，塔下几个执行员在扛一根很粗壮的木头，想要刨一个小舟出来。

在某种意义上，煊塍和哈耶克之所以放心把风之组放在有丹尼尔和阿比盖尔的江城，就是因为有陈怀瑾在，他如一尊不动佛镇着这座城市。陈怀瑾死了，江城的局势就彻底乱了，滔天巨浪势必很快会掀起来。

“我知道了，你首先稳住风之组的情绪，这几天要多加注意魔护卫那边的情况。虽然各个分会人手都不多了，但我会尽量再抽调人过去。”

“明白。”煊麟点点头，没再说别的，挂了电话。

煊塍把手机放下来，转过头，望向远处。从高塔上，能够看到远处亚马逊河宽阔的河面。在无风无雨的晴天，它就如一段一眼望不到边的布匹。

“陈怀瑾死了，您认为我们在武汉的行动还有多少胜算？”煊塍轻声问道，“实在不行，我只能撤掉几个分会的编制，把执行员再调过去。”

“那可能也没什么用吧？丹尼尔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是知道的，况且还有那个鬼魅一样的阿比盖尔。”哈耶克道，阿比盖尔也出现在江城已经不是秘密了。“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陈雨柯的状态，那孩子刚刚没了爸爸。”

“是啊，前辈，您的学生永远是最重要的，无论他是什么血统。”煊塍低声说，“跟您相比，我对煊徵的态度实在太恶劣，煊徵更像是寄养在我家的。”

哈耶克摇摇头，他知道煊塍心里有气。哈耶克的学生史蒂芬是安德莉亚的儿子，已经六七年了煊塍竟然毫不知情，搁谁谁不生气？

当年那一桩桩旧事都是煊塍哈耶克和阿道夫他们三个人一起做的，煊塍还以为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已经统一了想法，却没想到哈耶克背地里捅了他们一刀。

“您领养了史蒂芬，这我理解，可为什么还要把他带进分会里来，这是件很冒险的事。”煊塍问道。

“是我想错了。”哈耶克叹了一口气，“阿道夫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我以为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你会原谅加拉格，也就会原谅史蒂芬。史蒂芬毕竟是加拉格的孩子，他体内流着的是银瞳的血液……”

“一半。还有一半属于恶魔。”煊塍淡淡地说道，他挥了挥手，“哈耶克前辈……我尊称您一声前辈，可你不应该瞒我，更不应该利用我。而且您要知道，有些事情，也是不可以被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