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低下头，身体在微风中稍微晃了晃，紧接着他握紧了双拳，像是下定了决心。

“瞒着所有人把他带回来，还带进颜瞳会，这些都怪我，你要惩罚我我没有意见。”哈耶克顿了顿，“可史蒂芬，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他只是个孩子！”

“他二十三岁了。”煊塍缓缓地说，“他已经多活了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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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江城的雨还在下。

建立在磨山附近的安全所居住着不止一个零护卫，可丹尼尔到来之后，就把那些人全部赶出去了。

“你这样做事很不厚道，当时在慕尼黑，史密斯会带着他手下人出去喝酒，你却把你手下人赶出去了。”阿比盖尔把他黑伞放在墙边，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猎鹰。

猎鹰被特许留在这个房间的角落，他低头如一块暗色的浮雕，背着他那把长长的狙击枪。

“喝酒……那是因为史密斯自己就是个酒鬼……那酒鬼死的时候，他手下那些人没有一个出来帮他，所以还是一样的，善待与否又有什么关系？蠢货就是蠢货。”丹尼尔鄙夷地一笑，“阿比盖尔，你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懂。”

阿比盖尔淡淡一笑，没跟他争辩。杀了陈怀瑾，丹尼尔今晚很兴奋，但你知道，有些狗生气了会咬人，高兴了也会咬人。

他们咬人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看心情。

“还是可惜，又少了一座安全楼，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像樱花大厦视野那么好的安全楼了。”丹尼尔收起笑意，站在窗前，摇摇头表示遗憾。

“谁让你一把火烧了樱花大厦，焰之子不会喜欢你这么做事的。”阿比盖尔淡淡地说。

“不喜欢？那是因为你不懂焰之子。焰之子既然会把我放到这里来，就默许我可以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市，他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你，阿比盖尔。”丹尼尔笑道，“其实依照焰之子的意思，这座城市今后越乱越好，银瞳的秩序已经维持了太久了，我们需要借用新的力量来进行颠覆。”

“是说用警方来牵制颜瞳会有秩序的行动？你们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阿比盖尔问，“你又是怎么知道今晚陈怀瑾会去那里？”

“我不知道。”丹尼尔摇摇头，“我是想杀了丹尼尔，但是计划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凑巧，只能说今晚上帝站到了我这边。我甚至不知道陈雨柯跟在我后面，那小子天赋真的很高，今晚没除，以后怕是个威胁。”

“可是猎鹰早就在附近的高层架好了枪，这难道不是你安排的？”阿比盖尔又看了眼墙角那个影子。

猎鹰还是颔首站立，纹丝不动，好像根本没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最出色的狙击手，能够在一处草丛里一动不动地趴上好几天，即便蛇虫鼠蚁爬满了身躯，这是一个狙击手的素养。

“这你就不知道了，”丹尼尔也看一眼猎鹰，又露出了那种令人反感的讥笑，“不管我去哪里，猎鹰一定会在高处观察我周围的情况，猎鹰就是我的第二双眼睛，但比我自己的那一双还要敏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我们之前又达成了新的协议，否则，守不住楼梯口，陈怀瑾要是走楼梯，布朗特家族那俩小子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梅伦·布朗特和凯里·布朗特兄弟二人当晚就游荡在楼梯间，最初陈雨柯看见的火光，就是这二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