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护零者一族内部，这些都不是秘密了，若丹尼尔叫他来只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只能是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当然不只是这些，”丹尼尔在背后叫住了他，他话语间的笑意消失了，“叫你来，是要你给看这个。”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皮笔记本，扔到桌面的地图上。

阿比盖尔转身，走近，不动声色地把那个红本拿起来，翻开，看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然后就继续翻看下去了。他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因为霎时的恐惧而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笔记本上记载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有关于史蒂芬的。那个孩子的身世，他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十七岁的经历还有大段空白和记录者推测，十七岁之后就已经事无巨细了，好像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有一个隐藏的观察者，他既是观察者，又是执笔人，不被察觉地记录下了关于史蒂芬的一切。阿比盖尔不知道丹尼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在刚觉察到史蒂芬身份的时候，他还以为他能够永远地把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丹尼尔知道史蒂芬的血统了，他明白这是个多么重磅的消息，所以在深夜把阿比盖尔叫到了这里，以这种方式，对阿比盖尔亮出了杀招。

阿比盖尔把红本合拢，递给丹尼尔，但在丹尼尔准备接过去的刹那，红色炽亮的火苗忽然自阿比盖尔掌心腾空而起，瞬间将那个红本笔记本烧成了灰烬。

阿比盖尔压低声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丹尼尔的表情和眼神里已经布满了杀意：“哈耶克是蠢货，没想到你也是个蠢货，这种本来就不该出生的人你们怎么保得住……焰之子有眼线，你有眼线，我当然也有，这么多年，你真觉得我在纽约就是每天练刀和赌博？”

“你想要做什么？”阿比盖尔冷冷地问。

“你猜不到我想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够了解我……阿里萨加，一条狗，杀了有什么意思呢？可史蒂芬就不一样了，他和你的关系特殊，在这场战争中又站在与我们敌对的一方……想起来真有意思啊，这件事，焰之子应该还不知道，你也不希望他知道吧？”

阿比盖尔强行把情绪压下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史蒂芬是银瞳那边的人，无论他是不是应该出生，他都不该活着！阿比盖尔，你听好了，你不杀他，我不逼你，”丹尼尔说，“我杀他。”

“尽管去。”阿比盖尔平静地说了句，一只手提刀，转身推开门。

门打开，冷风吹进来，阿比盖尔保持那个动作在门口站了五秒钟，而后转过身来，丹尼尔还是那幅冷笑着看戏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阿比盖尔走不出这个门，憋在心里的话迟早还是要说出来。

“你敢动他，”阿比盖尔低声说，“我保证，你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