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蹑手蹑脚过去将柳飘飘床帐落下,随后点了根蜡烛,在桌子那头看着书。
一边看,一边嘀咕,“这位叫诸葛的先生怎么总喜欢写那些个晦涩难懂的东西?何时哪位出些个白话文让背倒是不错。”
若柳飘飘知晓,必要赠他一本周树人大作,告诉他:你还是太年轻了!
天逐渐变亮,柳飘飘继续睡着,到了正午,日上三竿之时终于醒来。
秋水在屋子里收拾着衣裳往木箱里放,见柳飘飘醒了立即过去伺候柳飘飘洗漱,“少夫人,您请。”
柳飘飘洗脸去了,不染也来给徐琛收拾东西。
徐琛从门外踏进来,面露春光,却是顶着两个大眼袋,“娘子,你猜怎么着?我背出来了!还写出来了!今日我同你一起离开!”
“嗯。”柳飘飘点了点头,收拾了一阵,黄成送来帖子和一封信,信中交代了安庆酒楼的接应地点。
下午,收拾了东西,准备好了柳飘飘便和徐琛上船去了,自然,秋水和不染也跟上了,还带上了些许需要用上的调料。
小狐狸也想着去,趴在柳飘飘肩膀上,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外头。
船上,徐琛定了三间房,柳飘飘纳闷了,问他,“三间房晚上怎么睡?”
“你我夫妻,睡一间便好,另外两间自然是要分给不染和秋水咯!”
徐琛的算盘打得响亮,被柳飘飘盯着,双手不由得交织摩擦起来,“毕竟咱们家穷嘛,银子还是得花在刀刃上,不能浪费,你说是不是?”
“哦,既然如此……”柳飘飘对船家说,“要两间房好了。”
徐琛皱眉,“为何!不染和秋水一张床不好!他们孤男寡女的……”
“我的打算是,你同不染一张床,我同秋水一张,更省银子。”柳飘飘唇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就这样罢,你若是有异议,便莫要去了。”
“我……”徐琛叹了口气,无奈得很。
“哈哈哈,这男人真惨,都不能同自己的雌性睡觉,太惨了。”小狐狸出声笑着,只有柳飘飘听得懂,其他人听着便是小狐狸的叫声。
徐琛盯着它,觉得很不正常,“这小笼包是公的,今晚也同我们睡罢。”
说着,将小狐狸抱到了怀里,还特地摊开小狐狸的肚子一看着它的某处,随后皱着眉头,“流氓狐!男人家家的,总是往女孩子身上贴,不要脸!”
“你就羡慕吧!你就酸着吧!”小狐狸得瑟得很,“小爷我可是半夜能偷溜同你娘子睡觉的狐,你不能!”
听这话,柳飘飘幽幽地望着狐狸的白毛,“天气逐渐热了,不如将它的毛给剃了?”
剃了怎么撩妹?流氓狐怂了,不叽叽喳喳了,卷着身子趴在徐琛怀里。
很快,四人到房间里坐着去了。
到汴州走水路快一些,但也要个五六日才行,回到船舱里,柳飘飘拿出那公子写的九九乘法口诀瞧了一眼,心底期待得很。
正午,船内用餐的地儿聚集了许多人,有些人家早已让下人安排了买菜的地方。
人挤得很,柳飘飘只去借了热水,让秋水将带过来的红薯粉打开,放在碗里,随后用东西盖上闷着,过一会儿,拿出一个瓶瓶罐罐倒了些许东西,香味散发了出来。
徐琛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柳飘飘将碗放在他面前,“你吃过的。”
徐琛就要打开,柳飘飘拍开他的手,“一会儿再动!”
“是是是!”
徐琛点头,忽然瞥见不少人都盯着他们,还有男子嗤笑:“啧,竟然被女人压制,真不算个男人!”
“啧,我有媳妇,你有么?”徐琛呛着那人。
那男子扯过一个女子,“我有娘子!”
“你娘子没有我娘子好看,没有我娘子贤惠。”
那男子脸色沉了下去。
徐琛得瑟地挑了挑眉毛。
这群男人比的什么!
柳飘飘扶额,打开了盖着碗的盖子,香味越发浓烈。
“红薯粉?”徐琛讶异,“这粉还能泡着吃?”
“有何不可。”柳飘飘挑眉,叫不染和秋水一人过来拿一碗吃。
自己也吃了一碗,众人皆望着这儿,那滑溜溜的粉条甚是吸引人。
不久,一男人来问了,“姑娘,我们要你一碗,六个铜板,如何?”
柳飘飘尴尬笑着,“路途遥远,没有带那么多,各位见笑了。”
这是拒绝了。
另一个男人“啪”地一声将一个碎银子放在桌上,坐在柳飘飘对面,“姑娘,一两银子,我要您这秘方,您不亏罢?”
一两银子,她稀罕?
柳飘飘皱眉。
那人挑眉,“你去汴州是吧?我们在汴州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兄弟的名头响亮得很,吴家双绝!你打听打听便知晓了,莫要不识相。”
这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