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柳飘飘伸手拍掉徐琛的手,眼眸轻瞪,“贼眉鼠眼,诈意甚浓,离我远一些。”
怎的就贼眉鼠眼了?
徐琛怔了。
“少爷,您太心急了。”不染来到徐琛旁边低声一笑。
若是她洗澡,兴许还能将她的房契地契都拿去藏起来,可如今……
“我……是心急了些。”
徐琛并不否认,不染笑意更深了,两只眼睛如天上的月牙,徐琛伸手拍了下他的头,“要我说,贼眉鼠眼说的是你!”
“嘶~”不染叫疼,暗以为徐琛恼羞成怒,低头继续吃吃笑着。
不知不觉,夜色如墨,寒风吹扑打着窗,屋内的人盖着厚背睡得香甜。
一夜香甜。
天色泛白,鸟雀从林中飞出寻食。
听着鸟雀啼叫声柳飘飘再次掖紧了手中的被子。
忽的听到沙沙作响之声。
似是衣裙飘动,又似被子谁扯着。
若是不睁眼,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双干枯的手、一个白衣服的长发女人。
柳飘飘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早啊娘子!”
徐琛缩回往柳飘飘被子底下探去的手,讪讪一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飘飘眼睛盯着他。
见他手藏在袖口里,眸子又盯着她的枕头,眉毛一挑,伸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宽大的袖子里头探索,将他摸得痒痒,然而什么东西都没摸到。
枕头?
偷东西?
柳飘飘眼眸一转,半坐了起来,惜字如金地问,“你还想要?”
“想!”
徐琛答得甚快,眼珠子亮如夜间的明珠。
“好。”柳飘飘笑了笑,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番,掏出一本熟悉的黄壳书,分外大方地扔到他怀中,“拿去看罢。”
徐琛打开一看,入目便是人,男人,女人,裸的一对男女。
床上,窗边,矮榻,椅子。
左边,右边,上边,下边。
“轰”地一声,凤眸微睁,徐琛脑中忽然浮现几个相近的成语:握雨携云、鸾颠凤倒。
“好看么?”柳飘飘笑问着他。
“……”
徐琛沉默了半响,薄唇轻撅,眼眸含雾,“你只能同我一起看!”
说完,将本子塞进了怀里。
“我给你纳个妾罢?”柳飘飘打了个哈欠,分外不在意此事。
“我们徐府有规律,男子只能娶一人。”徐琛分外认真地道。
“哦?那你去那些颜色楼玩呗。”柳飘飘毫不在意。
她竟当真这么放纵他?徐琛再次想到宋儒说的话,慌了一瞬,气了,“好啊!”
“行,过两日一起去。”
少女答应,眼眸暗下,起身洗漱,随后去向厨房。
徐琛将本子拿出,找了一个木箱,再翻几下,将本子藏了进去,将钥匙塞进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追去厨房。
柳飘飘拿出吐沙的螺蛳用石头敲去螺蛳屁股。
“咔!”
“嘶~”柳飘飘吃痛,正要吹气,指尖一暖,入了徐琛的口。
“你……”
柳飘飘惊了,再一想,也没有出血,他这一吸,倒更肿了。
徐琛松了口,看了看,“没出血就好。”
他可当真是不尴尬!
将柳飘飘拉到一旁,拿起石头便做起了柳飘飘方才的活儿。
下手干净利落,石头与螺蛳壳相碰,螺蛳屁股便是碎了。
这厮……
柳飘飘摇了摇头,拿起了昨日晒干的豆皮。
起锅烧油,下入豆皮,用竹漏捞起,不时便得出一块块香脆的腐竹。
“嗯?怎么这么香!”徐琛喉咙滑过津液,伸手便拿起盘子里的腐竹,入口烫得吐出,伸出粉色的舌头哈着白色的雾气。
“小心烫。”柳飘飘瞅着他,突然想到了“二哈”那个蠢萌的生物。
“要吹……”徐琛说着一两岁糯米团子说的话,声音软糯无骨,却如清风拂面,柳飘飘心化软了。
柳飘飘将脸凑了过去,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巴,正要吹气,忽然忽然一惊,如临大敌地瞅着徐琛。
舌头疼?吹哪儿?
吹舌头?
“你莫不是生病了罢?”柳飘飘皱眉。
徐琛伸手摸鼻,低声低嗔笑,“不解风情。”
“哼!”
柳飘飘转过头去,继续炸腐竹,诈花生米,见徐琛处理好了螺蛳便拿去清洗,随后下锅用姜末、蒜末、八角、香叶共炒螺蛳,加入黄酒、酱油熬汤。
空隙间拿出黑木耳泡发,再去厨房摆列罐子的地方抱出一小坛红纸封住的坛子。
“咔——”